“司马……司马饶命……”眼看着堂堂七尺高的男儿,就如许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端哭诉,李延炤却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,顿时哭笑不得。
刘季武正待要喝止,李延炤却伸出右手表示他噤声,脚步却已迈开直向值房中行去。但是值房中一个牢头和五个狱卒却还浑然不觉,扯着嗓子鄙人注。大家眼神中都暴露一股绿油油的光芒,直盯着几案上倒扣的那只破碗。连李延炤站到他们身后都无人发觉。
“起来,起来,谁说本司马要你命了……”李延炤伸手去拽牢头,谁知仓促之下,那牢头仍旧坚如盘石地跪在地上,李延炤只得在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,方才半拖半拽地将牢头拉了起来。
半夜痛饮以后,李延炤将微有醉意的苏抚与秦大勇别离送到住处,而后他便回到本身房中,而后扑灭一盏油灯,开端研读太守送来的那封手札。
两人行进营房的一个角落,李延炤靠着背后的土墙寂然坐下,而后对刘季武道:“郡府与县府现在财贿皆是出缺,前几日苏抚前来寻我,言道欲收拢一部骑卒,前去陇西之地,袭扰刘赵郡县的运输队。此事府君也已晓得,并不反对……”
信中粗心是让李延炤放心,太守言道他自会遣亲信前去洽商,以使武兴太守辛岩尽快开采铁矿。辛岩本与他便是同宗,先前已承诺此事,至今仍未顾得上开采这些铁矿,很能够是赶上了某种阻力如此。看过手札以后,李延炤稍稍放心了一些。既然武兴太守辛岩与辛翳二人附属同宗,想来在此后联络合作之事上,倒也不至于产生不镇静的事情。
李延炤本身也是深知,一个合格的间谍,在战事中将会产生多么庞大的感化。不过当下难堪他的,倒是利用甚么样的人,去为他所用,充当广武郡乃至全部凉州在外的耳目。
“知我者,季武也!”李延炤暴露一丝欣喜的笑,而后拍着刘季武的肩膀道:“如果遴选军中士卒为此,我是生恐军中烙印过火,这些士卒如充为探子,言行当中不免令人看出马脚。而不消士卒,我便想到任用贩子地痞。这等人长于机变,诡诈多端。倒是行刺探之事的好质料。但是我生恐任用不当,这些人首鼠两端。毕竟他们毫无诚信忠义可言……”
“这些人既已犯法,司马提早释其出狱,便已是恩德。宠遇其家眷,乃是皋牢其心。若其并非大奸大恶,总归是会感念司马之恩,并且牵挂家眷,断无首鼠两端之虑。不过司马仍当细心辩白。如果那种六亲不认之人,便毫不成用!”
“将牢中犯人名册拿来,我看看。”李延炤转过甚看着牢头道。他话音方落,一旁已有机警的狱卒取过一本名册,而后递到李延炤跟前。
“练习之事,季武自当劳心劳力。司马不必分神。这些骑卒虽是懒惰了一些,不过也皆是可用之才。现在我所带这百来人中,便有五十步发五中五之人。比之曹建,恐怕也只是略输一线。”
刘季武皱眉深思了一番,而后昂首看向李延炤,问道:“县府大牢中关押的犯人,可否充当探子?司马当寻得那些所犯法行不重,有家室,而家室又多在本县的囚徒。释其出狱。而后宠遇其家属,并以此为挟。令其为我行此刺探之事……”
苦思冥想了半天,也没有一个能够当即付诸实际的计划,使得李延炤不堪其烦,干脆吹灭了桌上的油灯,而后回到榻上倒头便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