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司马见得言战最是狠恶的马都尉退回诸将当中,不再作声,亦是对太守道:“太守大人,下官觉得,此时应以稳妥为上。请太守大人马上向姑臧汇报。并令治下各郡县长官囤积粮草,集结兵马,制备东西,主动备战!”
固然太守对李延昭愈发看重,但是李延昭却从不为傲。每次见太守都持礼甚恭。看得太守亦是对劲不已。一个有才又从不恃才傲物,听话恭谨的部属,不恰是他们这些上官所盼望的吗。
闻得此言,马都尉亦是一惊,旋即叹了口气,默不出声退回伍中了。
太守闻得杜杰所言,眼中已垂垂放光。待得杜杰说完,不由得万分镇静,拍案而起:“便依此计而行!”
李延昭却问了一句题外话:“太守大人既来广武军中,想必方才已在中军大帐中与诸位都尉大人停止过军议。定然已有方略。小人倒是不敢僭越。”
“虽已有方略,然余只欲听君应对之策。”太守抬眼望着李延昭道,仿佛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在军中几近可有可无的“司骡马事什长”,而是一名久经战阵,百战百胜的将军!
“太守大人来了!”王强又是大声反复了一遍。
此时已近傍晚时分,马厩众军士正在热火朝六合拌马料,筹办喂马。见得一身绯袍信步而来的太守大人,正端着一盆马料筹办倒去马槽的王强心下一惊,赶紧回身奔回马料库中,对着犹安闲往大斗当中舀马料的李延昭道:“什长!太守大人来了!”
杜杰官居千人督,便是此广武军中主将了。闻得太守相问,杜杰出列抱拳,缓缓道:“末将觉得,我部兵力不敷,确该当恪守,但是分离恪守诸郡县,敌合而我分,亦是犯了兵家大忌。大人不若令部属诸县县令坚壁清野,将人丁、粮食、财物等一概转移至郡城当中,并令各县县兵移防郡城。如此一来,秃发部若进入我广武郡治所,则野无所掠。欲打击郡城,则我守军四千之众,仰仗高墙深垒,足以死守而待姑臧救兵到来。待得救兵到来,我便与救兵里应外合,两面夹攻,敌可破矣!”
太守神采凝重。事发之地固然处于晋兴与西平二郡以内,可谁也没法包管,在晋兴西平二郡谨防死守之下,无机可乘的秃发部会不会转道北上,来到本身广武郡境内呢?如若情势到了那一步,本身又将如何定夺呢?
李延昭奔出料库,见得信步而来的太守大人,疾步迎上前去抱拳拜倒:“小人广武军中骑都尉部属司骡马事,什长李延昭,拜见太守大人。”
李延昭听闻,悄悄心惊。问道:“太守大人但是担忧叛军下一步会挥师北上,进入我广武郡境内?”
李延昭听闻,不由得心下更加打动,赶紧抱拳,俯身下拜:“小人承蒙太守大人厚爱,必经心极力相报。即便粉身碎骨,亦不推让!”
凉州建兴九年秋,一场毫无前兆的水灾攻击了广武、晋兴、西平三郡属地内秃发鲜卑部落的草场。草木枯黄,牛马不肥。目睹得对于这个鲜卑部落来讲,一场荒年已是行未到临。再过不敷两月,凛冬便将来临。夏季到临,遭受荒年的游牧部落,又将如何度过呢?
调兵弹压?本身治下不过令居、枝阳、永登三县,每县驻军两营计一千人。郡城驻军一军计一千五百人。即便全郡守军倾巢而出,也不过四千五百人罢了。对方但是数个部落,合计一万三千余人啊!对比下来,己方军士须以一敌三,另有胜算。太守大人自是了然如此力量对比,本身断难有取胜之机。不由起家几次在郡守府当中踱来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