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延昭想了想,便道:“把那三千钱给我吧,我去问问掌柜。”刘季武依言而行。
掌柜心下赞叹不已,随后想到了甚么,便应道:“此物便抵五千钱罢,再与我一千钱便可。小友感觉这代价可算得公道?”
那掌柜神情郁郁,道:“观其目无神,面有菜色,恐热畏寒,舌苔色白,脉搏无律,深恐其为疠气耳。”
两边一拍两合,遂各自去了。李延昭与刘季武二人且在城中寻了一堆栈住下,李延昭买了一些笔墨纸砚之类物品,将剩下一千八九百钱还给刘季武,刘季武骇怪不已,连连诘问。李延昭却只是笑而不答。
此时看天气已经是酉不时分,按常理,戌时宵禁,城门封闭,如果过了当时候,入城就别想了。看着车上载的几位白叟的神情,如果今晚露宿田野,他们铁定是撑不到明天卯时开城门的。天气渐暗,刘、李二人孔殷不已,愈发惶急地赶着拉车的牛。
李延昭向掌柜道了然来意,坦言本身身边带的钱不敷付出那么多诊金。随后他赶快递上了那只转运珠,表白本身情愿拿此物来抵部分诊金。
“谢过掌柜,但是鄙人那边确切是世人一同,还烦请掌柜多开些药。”
小厮带着李延昭进堂以后便即退下。李延昭看着那掌柜的中年人繁忙,便也未曾出声打搅。约莫过了一炷香的风景,那掌柜的称量结束面前的药材,见李延昭立于厅内。便出言相询:“中间何事?”
语毕,刘仲康恍然大悟,对着李延昭竖了竖大拇指:“高见,小友高见,老夫听小友一席话,方知这天下大事竟是如此之理。”
李延昭看着那间别院,悄声问刘仲康:“老丈给你多少钱,看这个病,够吗?”
刘仲康的目光却竟是茫然及迷惑。在他眼中,刘赵据关中之地,兵强马壮,张牙舞爪,可怖至斯,而面前这个年青人却轻言道刘赵命不久矣,他实在是没法坚信。
“约莫二十余里。”刘季武答道。
二人谈笑之间,刘季武扣问何时找寻过夜之所。刘仲康看了看日头已渐西沉,遂道:“就近寻一地吧。”
看着刘仲康迷惑的目光,李延昭缓缓道:“向来争天下,成霸业者,无不据一城、一郡、一州之地。勤政爱民,鼓励出产,人丁畅旺,广积粮谷。待得机会成熟,便举义兵,攻略周边,占有要地险地,得以自保一方。再徐图霸业。而观刘赵,占有全部关中之地,却残暴不仁,压榨百姓,妄起兵器,致良田膏壤,尽成荒漠,桑梓百姓,被迫逃亡。国力江河日下,如何与天下豪杰相争?”
而医馆掌柜,则是把宝贝女儿叫到房中,将李延昭用作抵诊金的那只黄金制成的羊头转运珠给了女儿,言道你生辰将至,为父便将此物赠与你。那唤作巧儿的少女,见之欢乐不已。且按下不提。
“此去陇西郡城,尚余多少路程?”李延昭听闻,便出言问道。
“巧儿。”那掌柜无法道:“今后我不唤你,你不成来堂上乱走。”少女小嘴一瘪:“阿爹说的是,巧儿记着了。”掌柜言罢取了一根方巾,半数成三角形,然后罩在少女的口鼻处,在脑后系紧,对她道:“侧屋内有五个病人,你去看看他们的病情,而后将药方开与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