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头的高昌军士卒见此景象,顿时一愣。但是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,数颗石弹紧随厥后吼怒而来。此中一颗直接砸在垛墙上。夯土制成的垛墙立时便如同纸糊的普通坍塌了一大片。而另几颗当中,又有一颗精确地砸在城墙上。落点火线站着的一名军卒,顿时便被砸飞出去,连惨嚎都将来得及收回一声,便好像破麻袋普通超出女墙,径直砸在近城墙的一户民居屋顶。
健锐营中一个百人队的轻装步兵先行攀上两侧秃山,为全军充当哨探。数个骑卒小队也先行前出。望着辎重皆装运结束,李延炤随即便命令全军开赴。
战前便有了这等畏难情感,加上亲眼目睹远处飞来的石弹将敌楼轰得粉碎,摔在城墙上的袍泽们顿时哀嚎不已,其他高昌将卒,很多都心生退意。而李柏所部主力,却面无神采地一步步靠近看似坚不成摧的高昌城墙。
“擂三遍鼓!”李柏左手用力一挥,身后鼓吏已是遵循指令,奋力擂起面前巨鼓来。在鼓声的催促下,已进至城下的凉州兵,又是再次奋力攀登而上。转眼便已至城头!
海头本就是西域长史府治所,李柏对此也非常熟谙,驻节海头的官员乃至于乡绅等等,对于凉州军的入驻也没有表示出较着的冲突。得益于凉州军的秋毫无犯,海头城中百姓糊口也是统统如常。若非城头时不时还能看到插在土墙上的箭矢,以及城上的血迹等,任谁也不会信赖数日之前,这城墙上还产生过一场并不算太狠恶的战役。
石弹翻滚扭转着,破开面前的氛围,不过几息风景便飞向城头。斯须以后,女墙前面的民居当中,便响起霹雷一声巨响。一颗石弹飞越城头而后落下,一栋夯土的草房便回声化为齑粉。断壁残垣中,随后便响起妇人和孩童的哭声。
李柏哈哈一笑:“定东过谦了。此去若能克定高昌,想必使君不会怜惜犒赏。”他行至李延炤身边,拍了拍他道:“不若定东引军至我帐下,共治西域,如何?”
李柏讲出相邀之语,令李延炤顿时吃了一惊。他忙拱手道:“广武劈面,陇西尚且不决。数年之间,虏贼已两度犯境。炤麾下将卒,家小又多在广武郡下。移镇西域,恐多有不便……”
撤除立营以外,这支县兵还将附近统统搜刮获得的树木都砍伐了来,令士卒帮手工匠们制造投石机。骑卒也是四下而出,网罗各种敌军谍报,同时四下窥伺,一旦雄师乏粮,这些骑卒便可四下而出,抢收四周军屯之粮。
前汉汉武帝期间,西域都护府设立不久,受武帝调派,贰师将军李广利领军出征,安定西域,途中,见此地阵势高敞,人庶昌隆,便称此地为高昌壁。初元元年,汉元帝又在此措置戊己校尉一职,专事屯垦。与西域都护府呈掎角之势。高昌和海头便接踵成为西域重镇。
李延炤顿时一愣,而后施礼道:“长史叮咛,炤未敢不从。到达高昌后,炤必率部择地为雄师立营。”
不过这类周到坚毅的三层防备,的确很令人头痛。若不是先前已将赵贞所部主力击溃,到达城下的凉州军,便要面对戍守这座坚城的八千士卒。
归营以后,李延炤便马上调集诸将,盘点兵员、军器、粮草等。并带了十数名工匠与医士。次日寅时,便全军开赴,顺着谷地持续往高昌方向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