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督,稍后且选你营中士卒二百,前来武库中,领铁甲五十领,长刀百把,随后各自构造车队等,将这些武备置于车上,筹办解缆,押送前去武兴郡。予辛府君的手札,我稍后自会给你。”李延炤话音方落,刘季武已是慎重抱拳,应对道:“是!”
“此法确切不错。”曹建在一旁已是听得连连点头。随后又问道:“将军返回工坊,但是要匠人们多造些盔甲军火?”
“良已明白,敬请长史放心。”李良浅笑着拱手。
“此番为帅,正得益于武兴辛府君的保举。固然我知他也怀着一番别样心机,不过此事已灰尘落定,使君任我为帅,对于辛府君,也总须略表感激为好……”
三人返回工坊,李良见到他们分开又返回,便赶紧再次迎了上去:“长史可另有事叮咛?”
李延炤看着账簿,粗粗估略一番,这间甲库当中,约莫存了铁甲千领。皮甲则不下三千。得益于这些年初令居县遍及展开对外贸易,皮货的来源非常丰富,以是这些武备当中,皮甲远远多于制造工时长,且费事不已的铁甲。
“曹督懂我。”李延炤哈哈一笑:“现在既要李匠头督造巨弩,又需令其差人打造盔甲军火,人手必定也是不敷,稍后我便与匠头商讨一番,着其招揽人手,务必在出兵之前,打制充足这些豪族所需之量。”
“昭武所言妙招,又是如何而行?”曹建听到这里,心底也是出现迷惑,便问道。李延炤指了指就在不远处的工坊:“我县中工坊所产兵器盔甲,皆是上乘。我方才一念及此,心想无妨将这些武备卖与州中诸多高门豪族。既晋升了各部战力,亦可募集到很多财贿,充为粮饷。”
李延炤想了想,随即对李良道:“李匠头,招来这些学徒以后,你无妨直接奉告他们,令他们看着其他工匠做活。若他们本身能看懂,做得与其他工匠普通好,便直接提为匠人。报酬对比其他匠人。而传授学徒的工匠,每教出一个可达标准的学徒,便奖五百钱。”
李良闻言倒是显得有些忧心,他仰开端看向李延炤道:“这灌钢,打制刀坯等还是技术活。这些学徒初入工坊当中,如何做得?”
李延炤闻言微微一笑:“这倒也好办,稍后我便请辛明府在县中良家后辈当中,征募工匠学徒。想必将会有很多人家前来应征。这些学徒赐与基层工匠三成报酬,由李匠头安排上岗。仍抽调谙练工匠前去打造盔甲、铁坯等。而灌钢制刀等等,便由几名工匠带领学徒们来做吧。”
偌大的库房当中,甲架以三为一行,数十为列,中间空出一个包容两人并行的通道,而通道另一侧,便是又一个铁甲构成的长长行列。李延炤行在此中,顺手摸上了一侧一领铁甲,却只觉那铁甲之上只要薄薄一层灰。而他俯下身来细细检察那铁甲的状况之时,见缀满满身的甲叶之上,竟然看不到一点生锈陈迹。
令居工坊中制造的皮甲与别处罚歧。别处皮甲便就是用硬化皮革经缝制而成。但令居工坊中所作皮甲,在皮甲前胸、腹等关键处还是缀着数个大块铁片。经工坊中工匠的实验,如许一来,固然并未增加多少重量,不过那皮甲的防护力已是大大加强,最起码以乱箭射之,箭皆止于胸腹以外,不得而入。
去岁屡番交战,州中各郡县所积存皆不余裕,这早已不是甚么奥妙。而在现在这个即将出兵的当口。这题目无疑更显严峻。仗需求打多久,如何打,任谁心中也没数。而粮饷这东西,便是多多益善。只是当下非论是县府府库,还是州中积存,委实都是有限得很。若这一仗旷日耐久,打他个半年一年的,军需粮饷从何而来,却还是真不好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