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良的迷惑不是没有事理。之前数年之间,工坊连续打制的军火盔甲等等,莫说武装武嵬军这支不敷三千人的军队,便是武装五千人也是绰绰不足。而此时李延炤提出打制军火盔甲的发起,却实在令他有些惊奇。
李延炤拉住李良,向屋熟行去。李良在工坊中辟了一间屋子,充作存放配方以及各项账目、簿子之处。平时不在时都上着锁,而此时髦在工坊当中,大门便是敞开着。李延炤与李良一同业入此中,随后两人别离坐定。李延炤率先开口道:“当今工坊当中,在赶制巨弩之时,可还能抽出人手打制军火、盔甲?”
那些州中高门固然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言道,粮饷与部曲兵员,皆由他们自相筹集。但是被这些豪族屡番拖后退的李延炤,能够信赖他们的大话才是怪事。阴元言及其愿捐出过半家财,但在李延炤眼中,这位老狐狸能够捐个四分之一,他已是谢天谢地烧高香了。
“无妨便从武库中已打造完成的库存当中,调出五十领铁甲,一百柄诸刃长刀,遣人去往武兴,赠与辛府君。而其见得这些兵刃盔甲,定是要武装本身家中精锐部曲,在旁人面前显摆一番。旁人见这些兵刃盔甲锋锐坚毅,也多数会生出相求的心机……”
当李延炤将手中阿谁很有些沉重的荷包交到那管库手中之时,那管库的确有些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。发楞在原地,竟健忘称谢,直到身边曹建提示,他才仓猝抱拳叩地,表示感激。
偌大的库房当中,甲架以三为一行,数十为列,中间空出一个包容两人并行的通道,而通道另一侧,便是又一个铁甲构成的长长行列。李延炤行在此中,顺手摸上了一侧一领铁甲,却只觉那铁甲之上只要薄薄一层灰。而他俯下身来细细检察那铁甲的状况之时,见缀满满身的甲叶之上,竟然看不到一点生锈陈迹。
如何调派和调配这些成分分歧的军队,便是李延炤当下所应面对的首要题目。而较这个题目更加火急和紧急的事件,便是军队的粮饷题目。
李延炤一把扯住刘季武,随后向呆立在另一旁的曹建招了招手。待得曹建行来,李延炤便又将二人引至街角一个僻静处,随后望望四周,见无人重视方对二人道:“使君命我转任司马,授将号角,假节。出兵陇西之意已昭然若揭。而此时府库中粮饷若充为军资,炤则唯恐不敷,方才想到一个妙招,便与二位兄弟一同计议一番。”
“此番使君欲征讨陇西虏贼,已命我为帅,总领各军事件,而粮饷筹集却尤其作难。匠头也知,去岁以来,流民簇拥而入,县府中存粮本就未几,如何能够供应雄师开消?万般无法之下,炤只得以转卖军火盔甲之法,来募集军资粮饷了……”
李延炤微微一笑:“而这些东西,不敢说别无分号,然我县工坊中出产之物,倒是最为精美。这些高门豪族急于武装本身麾下部曲,多数也舍得些财帛。到时这些物事卖出去多少钱,还不由我等说了算?”
在叮嘱了李良一番,请他安排人手,多打造一些如同方才所见的巨弩以后,李延炤便带着刘、曹二人分开了工坊。
“良已明白,敬请长史放心。”李良浅笑着拱手。
告别李良以后,李延炤分完工坊,随即便叫上刘、曹二人,出了工坊便向营中武库而去。李延炤筹算翻开清查一番,看看武库当中有多少能够用于买卖的武备兵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