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队十余人的友军骑卒各自乘马,向武嵬军骑卒这边奔来。抢先一名将领,望去不过三十来岁,红麾配上光鲜的银甲,铁盔下的面庞让李延炤看上去便觉熟谙,但是仓猝之间,却想不起本身与此人之间曾经有过甚么样的交道。
李延炤略做思考,随即便回道:“匈奴人,与氐羌人,鉴别出来了么?”
在己方节节胜利的鼓励之下,两侧山头上冲下来的步兵与弓弩手们,也是纷繁挺起长枪,结成一个个紧密队形,向着敌阵杀去。跟着两侧这些步兵的插手,被包抄的敌骑活动空间与范围再一次被紧缩。而如林刺来的长枪阵,也让那些被围在当中的虏骑无从抵挡。
不一会儿,雷融的鞠问已是有了开端成果。七十六名俘虏当中,另有四十一名氐羌民,而其他三十五人,皆为匈奴族人。
未几会,李延炤便在山脚下见到了魏云所说的那位宋司马。与李延炤所想分歧,这位宋司马看上去倒非常年青,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。而此时,那宋司马一侧,另有一名妙龄女子坐在胡床上。魏云引李延炤上前,还未待那宋司马开口,李延炤已是规端方矩一抱拳,道:“护羌校尉长史李延炤,见过宋司马。”
“将他带来,我且看看。”李延炤号召雷融道。雷融抱拳领命,随即对一旁押送俘虏的部下们招了招手:“将那苻安带上前来。”
突然从火线呈现的那些伏兵手中的火把,立时将疆场照得透亮。伏兵见李部已与虏骑绞杀在一处,两侧埋伏的弓弩手等,在向虏骑麋集处射出几轮箭矢以后,亦是纷繁弃了手中弓弩,随即拔出刀剑,向着谷中疆场冲杀而来。
李延炤率部行出十余里,天气已是微明。几近一夜未眠的部下们皆是有了几分困顿之意。而陶恒则驱马近前,用手肘捅了捅李延炤。李延炤一脸迷惑地扭头,却见陶恒用下巴指了指那些押送在队中的俘虏,问道:“长史,这些俘虏,又待如何是好?”
“苻……洪?”李延炤轻声念着这名字,脑海不由得一阵庞杂。他固然对这期间的汗青不算体味。但是大名鼎鼎的前秦政权,他倒是晓得一二的。
李延炤胯下战马喘着粗气,明显倍感疲累。而窦通与其他那十来名骑卒冲杀一阵,亦是感觉体力不支。诸人见劈面的友军骑卒已将虏骑战线突破,便纷繁拨转马头,临时撤出战役。而仍在与敌骑搏杀的武嵬军骑卒们,见虏骑力有不支,便纷繁举刀再战。
“若司马欲如此措置,不若将这些俘虏交予炤。炤在他们身上,还可略施小计……至于先前所提首级,炤不要也罢。”
“炤先前在郡中,曾大破虏骑。突审虏骑俘虏以后,便知此番前来袭扰的虏骑并非皆是匈奴。陇西各部氐羌,亦是出人参与此中。”顿了顿,李延炤又道:“炤所想,恰是将俘虏中氐羌好生相待,而后放回。至于匈奴,则极尽虐待拷问,随后制造机遇,让其逃回。如此一来,陇西氐羌与匈奴必将不睦,我等不管袭扰,还是发兵,皆无益而有害。”
宋司马见状,亦是抱拳道:“西平郡司马宋混,见太长史。此番长史阻截虏骑后路,麾下奋勇冲杀,功不成没。稍后我便传令下去,将所部军卒割取首级,分与长史一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