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战是赵军崩溃,是以他们的重伤员,皆是来不及搬运走。而己方重伤员却能够存活下来。就算这个伤亡数字,己方与敌方也近乎是一比一的比例。
有些人,一边拖着尸堆中那些半截的尸身或是残肢断臂,一边走着吐着。这些新丁们的表示,让一旁那些方才血战厮杀过的老兵们纷繁嘲笑不止。
这些人头,便是此次的军功。这些士卒们砍赵军脑袋时候行动利索,面无神采,但是当他们望向被抬到另一侧摆放好的己方士卒尸体时,神采中都流暴露粉饰不住的黯然来。
来人哈哈一笑:“不错,韩都护,恰是鄙人。”见礼过后,那人抬开端,却恰是宋小虎。
宋小虎闻言苦笑:“调令下来我去找李百人将告别之时,百人将尽是调侃之意祝我高升,现在连韩都护也颇看我不起,我倒真是感觉,此番随陈护军来这火线,是来对了。”
韩宁右手扶额,声音沉重道:“李延昭昨夜苦战,身负重伤,存亡未卜,我已令其部属将其送回广武郡中医治,现在尚未有回报……”
“现在局势难支,我也望苏司马与各将高低一心,共同抵抗此次危局。”韩宁面色仍然凝重,望着苏焕悠悠言道。
韩宁闻言,点了点头,道:“现在局势,的确危如累卵啊。却不知宋老弟代陈护军来此,但是陈护军有何示下?”
苏焕看着韩宁纠结的神采,谨慎翼翼地提出了本身的假想:“韩都护,我部征募新兵,皆是从客岁安设在我县的流民中抽选,这些人倒也明白此处如果守不住,故乡便会遭到胡人劫夺。是以战意果断。只是练习不敷,不堪利用。韩都护不若命令在众军中抽调官佐,对这支新兵加以练习,今后若赵军再来,也可与之一战。”
苏焕闻言,又是恭敬抱拳:“我等已是无路可退。客岁方从关中颠沛流浪来到此地,如果此地再失,我等又能逃去那里?”言罢,悄悄地叹了一口气。
这一战,伤亡太惨痛了。几近大家都有故交或是亲人老友在这一战中丧生。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尸身,大家都明白,本身的家人或是朋友,就在那边,一夜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一小我,现在就已经变成了无生息的尸身,悄悄地躺在那庞大的尸堆当中,阴阳两隔。
永登县兵们,纷繁吃力地将那些尸身搬开,然后将己方军卒与敌方军卒分开。一帮韩宁部属的凉州精锐们在一旁虎视眈眈,他们每小我手中都拿着一把方才粗粗打磨好的环首刀。每当那些永登县兵们拖出来一具赵兵尸身,他们便当索地上前,手起刀落将尸身的人头砍下,然后堆放在一旁。
递上这份陈述的苏焕,面有忧色地望着韩宁。韩宁望着这陈述,也是沉默不语。
战后统计很快便报到了韩宁的案头,清理疆场的成果,斩敌首级计一千三百六十三颗,己方士卒阵亡一千零八十七人,重伤三百一十三人,重伤数百……
“罢了罢了,且让陈护军的使者进帐来吧。某也想听听,这陈护军有何破敌妙策。”
营地外遗留下来的那些匈奴马队,以及赵军的尸身,也都被一一砍下头颅,然后依样措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