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孙秫道:“嬴栎,吾料你不会信赖鄙人的言语。但是,你可知咸阳君所传下的归藏剑法,普天下除了你以外,赵桓也会!并且,长信侯更是尽数习得剑谱所载的七国剑法,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恐怕纵使咸阳君复活,也一定是赵桓的敌手!”
天孙秫笑道:“相柳,肥遗本来是吾之部属。卖力奥妙谍报。中山四鬼,则是新入宫门的江湖异人。至于游杰,钟安丰之辈,在吾看来不过碌碌蝼蚁,何足惧哉?”
嬴栎既喜又惊,他低声道:“离州......想不到......”
嬴栎愈发感觉这塞外门派与中原武林格格不入,他问道:“敢问谷主,不知何年投入长信宫门下?”
这明显是天孙秫所留。
诸庆道:“倒是略有所知。听三位所言,这长信宫一夜之间崛起于塞外,兼并北方大小门派,已是燕赵之地最为强大的武林权势。”
诸庆道:“街上怎是说话之处,还不随我来。”
诸庆道:“又是为了炎帝遗书而丧命的人。哎,为了本药册,多少人无缘无端,白白丢了性命?前车之鉴,莫非还不敷么?”
如果真如天孙秫所言......嬴烁就是在当年的平乱之役中,放过了嫪毐的先人......
嬴栎道:“长信侯竟然为了天下第一的浮名......”但是,嬴栎却点头道:“他安知,当今天下剑术第一人,倒是西楚霸王项籍......”
“齐王田荣?莫不是项籍分封天下的十八路诸侯么。项氏为何要攻打齐国?”
嬴栎想到当时的比剑之约,嬴栎道:“足下欲图与鄙人比剑,这又是为何?”
天孙秫持续道:“五蠹除我以外,另有四人。此中有一人足下已经在吴县碰到过。那便是临淄人,奋武君孟祭酒。”
嬴栎道:“都是过眼之事......故国远去......现在鄙人,不过是沦落江湖之人罢了。”
天孙秫点点头:“恰是如此,试想号称天下第一的归藏剑法如有两人所习,就比如一山二虎。凭足下所学,赵桓岂能容忍江湖当中与本身并起之人?”
先前,嬴栎曾和无姜商定,届时会在吴县县城会晤。这进入县城以后,倒也是一派安宁的气象,季布对会稽郡治所的管理,很有成色。
嬴栎听罢,一时沉默不能对答。倒是天孙秫却道:“鄙人孤身一人,早已不肯再在门下替赵桓卖力。昔日你所见到的部下,不管是相柳,肥遗,抑或是当时在山阴出没的镖师,皆已叛出我部。投奔别的的首级了。”
“不错。长信宫的确行连坐重刑。凡是投入长信宫者,其家眷长幼,皆受宫中所制。门徒外出,不管是履行,探查,刺杀,传信等各种任务。一旦失利,要么自我了断,或残肢,或散功,一旦败回而不能了断者,就以家眷之性命来抵。”言讫,天孙秫指着嬴栎道:“宫门重刑,与昔日商君立法有何异乎?”
长信宫固然听上去仿佛与嫪毐有关,但是不管如何,嬴栎没法将二者联络起来。嫪毐之乱,还是秦王政期间的旧事。而那长信宫倒是近年来俄然崛起的塞外门派。
二者的联络又到底在哪?
诸庆细细打量了一阵嬴栎,半晌才道:“哎,与足下一别,可稀有月了!”
嬴栎来到城门口,吴县的东门,间隔前次盗匪洗城已畴昔数月不足。现在他牵着肥胖的马匹站在城门下,望侧重补葺的城门,心中欣然一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