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成轻视地看着嬴栎,又让酒保交给王仓一卷竹简,他道:“王仓,你可认得此笔迹?”
王仓想了想,和嬴栎说道:“祭奠大典之时,赵高定然会派兵马防备全城,公子府上只要百来人手,依鄙人看,这些人马不能全数聚于宗庙。”
子婴将二人请到阁房,对着王仓哀告道:“还请见教,救我秦国!”说罢就要跪将下去。王仓见嬴婴下跪,立即托住他的双臂道:“公子快起!”他道:“公子,眼下刘项两军正往咸阳而来,赵高奸贼,与刘季暗里传信,来往已久。这朝中之事皆有此人把持,即便公子登上君位,要死守城池,也何如不了赵高一简文书,举城而降。故仓所虑,便是公子可否完整诛杀老枭,尽收庙堂权益!”
王仓神采惨白,他捡起竹简,悄悄擦去手札上的泥尘,说道:“赵高......谗谄父兄......害我王家......国之社稷,一夕之间尽丧于小人之手!”他整好衣容,对着嬴栎深深一拜,说道:“王家三代忠良,却为奸臣所害!仓,有负父兄之托。婴公子贤能仁义,王仓愿为公子驱除阉贼,重振朝纲!”
子婴道:“我心已决,毫不悔怨。”
李轵上前扶住王仓,王仓拦住赵成问道:“郎中令,丞相为何要封闭钜鹿的动静?”
就在这时,屋外响起一人声音说道:“公子,我等另有一丝胜算,只要撤除赵高,还政公族,届时清算朝堂,恪守咸阳,一定不能击退刘项叛军!”
王仓点点头,他深吸一口气,先前郭侍曾与他密商此事,贰心中固然已有筹办,但真到惨事产生之时,王仓也感遭到阵阵的绝望与无助。
赵成环顾了一眼世人,他收回王离的军报,回身道:“王仓,中丞相对汝网开一面,这几日咸阳新君即位,待秦王登基,大赦天下以后,你等再随咸阳军马前去嶢关。呵,本令告别。频阳王家,频阳王家,昌隆不过三代,就此告终吧。”
王仓想了想,便同意嬴栎的发起。三人出了府邸,径直前去兴乐宫。半个时候以后,韩谈在府前见到嬴栎带着两人仓促往这边赶来,上前道:“子正,你可来了。”
韩谈听了,立即退出门外。
子婴见到嬴栎,忙说道:“子正,我听太尉府动静,刘季在武关收编兵马,正往咸阳来!”
两人待嬴栎举荐完,双双拜倒下去。子婴听罢,上前忙道:“两位快快请起......”他看着兄弟二人道:“将门以后,终能相救于危难之际!”
王廉捡起竹简军报,他看着这牍片上的斑斑血迹,面前闪现出父亲与二哥在疆场与叛军血战的场面。他愤而一摔,怒道:“大哥!赵高这是要赶尽扑灭!你我还在这做甚么?”
子婴眉头舒展,连问究竟。
嬴栎便把刚才产生在王府的事情一一奉告子婴,子婴听完,一下子瘫软在席上,嬴栎道:“公子,赵高将战况坦白到明天......我军在河北的战力已全军淹没。不但是刘季,河北叛军也正杀往咸阳。当务之急,我等要尽快收聚兵马,保卫咸阳!”
嬴栎道:“公子,方才进言之人是王离将军宗子,王仓王伯颉,这一名则是三公子,王廉王叔冽。”
刚待赵成说完,嬴栎霍得从席上而起,嬴栎道:“敢问郎中令,河北战事我等只字未闻,为何本日俄然有军情来报。再者,擅定军中大将败北之罪,未经廷尉,御史大夫检查,如此不辨吵嘴而草率下罪,如何给朝中群臣一个交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