沛公问张良:“子房,这么看来,此人迟早会成为我的亲信之患,不如进城以后,找个来由......”
樊哙等大将解缆以后,刘季随即带领雄师与三将汇合于灞上。公然不久以后,蔡吾就带着秦王献城的动静回到了虎帐。
张良点点头道:“沛公驻军灞上,咸阳正面已被楚军所围,不管如何,咸阳都已无再守之理。”
众将一阵大笑。大将们皆知,此番仰仗张良、蔡吾。能够劝降秦王,但是实实在在地免除了一场攻城厮杀,保存了很多气力。
沛公道:“咸阳城中的六国遗民一定会从命于他,但......”
沛公心道:“连萧何也这么说,莫非对于此人,营中没有一人会平常待之?”
蔡吾和侍从们坐上车舆,马车穿过冷落和戒严的咸阳城,直往灞上而去。
刘季听了灌婴之言,心中甚喜。曹参也道:“沛公,暴秦将诛,然天下未平。府库资用若要提取,也该当为军中所用。末将大胆献策,入城以后,将封赏奖惩交由萧丞督卖力。丞督秉私有节,此事交于他办,绝为公道。”
众将嗤之以鼻,樊哙道:“所谓败军之将不敷言勇,这秦王都要成大哥的阶下之囚了,还敢与我等谈约前提?”
刘季道:“樊哙,此中所提,乃是要我军入城以后,不得伤害咸阳城内嬴秦公族,不得劫夺城内百姓,不得私开府库。”刘季想了想,续道:“若按信中所为,倒也并驳诘事。”
萧何持续道:“沛公可知,嬴栎为此次秦王子婴刺杀赵高夺回宫廷权益的首功之人。此人虽是远支,但亦是公室。子婴眼下仰仗嬴栎,便是要拜托其今后事。”
萧何道:“沛公,嬴栎出任咸阳内史,明显是秦王成心种植。”
刘季听了世人的定见,非常不满。张良在一旁听了,用手悄悄碰了一下夏侯婴。夏侯婴,曹参等刘季亲信本身就不同意劫夺咸阳一事。灌婴得了张良鼓励,便站出来道:“沛公,末将有一言,但请诸位将军静听。”
张良道:“天下大事,毕竟会决于公与项氏。当诸侯昂首,公与项氏争夺天下时,便是嬴栎为沛公允息烽火之日。”
他见本日子婴身边站立着一名衰老的内侍,晓得此人便是秦王的亲信,韩谈。子婴从议案上拿起一份丝帛包裹住的文书交于韩谈。老内侍恭敬地接过竹书,走下御阶,交给蔡吾。
沛公略微一思,言道:“以子肃之大才,何不留在军中帮手于我?”
大将们跟着刘季畅怀大笑,他道:“那还是我做亭长之时的事情了。”刘季沉浸在回想当中,说道:“五年前(公元前212年,始天子三十五年),我带着一班弟兄从沛县来到咸阳,是为昔日始天子嬴政构筑阿房宫之徭役。整整一年,我都在咸阳郊野与一群沛县弟兄同甘共苦。彼时从沛县临走前,萧公还赠我五百钱,此恩,我刘季是一向记在内心的。”
坐镇灞上的武安侯刘季收到秦王子婴的来信。将士们聚议之,刘季展信而道:“蔡子肃在秦廷陈词高论,震慑百官。那秦王必定是迫于我军之威势,这才作此降书也!”
嬴栎见陈恭神采恍忽,干脆向他坦明道:“主簿,实不相瞒,阎乐之前在此与内史癸收取关中户籍舆图时,恰是被我所刺杀。”
蔡吾上到殿中。此时晨光微曦,咸阳宫内倒是冰冷彻骨。
刘季道:“那我既然收了秦王之手札,便是要承诺这两个前提。入城以后,秦国宗室,文武百官,城中百姓,府库资材一概不得扰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