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想,问道:“三位在此以后,有何筹算。”
杨骛道:“韩赵魏三国的远祖,本是晋国的卿士......当年若无三家分晋的惨事,今后焉有秦国东出之机!”他闭上双眼,心中模糊作痛,一时仇恨与不甘溢于言表。他道:“韩武剑法......韩武剑法......即使再是强大的剑术,再迅敏的技艺.......也毕竟难敌天下武学的正宗......以一敌七.......韩武剑法......不过蚍蜉撼树,不自量力罢了!”杨骛支撑起宝剑,惨淡道:“杨家二度败于栎阳嬴氏,是我技艺不精,尴尬敌手。我传闻,足下当年以病残之躯,应战西楚霸王。如此义勇,杨某难以企及。我若再度问战足下,天下豪杰又当如何嘲笑我杨氏先人!”
嬴栎谓然一叹。说道:“我投入汉廷,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只盼能够早日安定战乱,还天下一片安宁。”
王廉道:“孙姊姊,没想到山中产生了这么多事。幸亏你们三位安然无事。”
王廉看了看舆图,说道:“魏赵之地?此处有代魏赵三国。这三都城西楚之从国。”
夜间山路难行,嬴栎有伤在身,一起上谨慎翼翼。到了崖下,俄然看到劈面山群当中一片火光。孙奂道:“看来,虬龙门已与各大派汇合,筹办分开了。”
“合百草兮实庭,建芳馨兮庑门。
时不成兮骤得,聊清闲兮容与。”
嬴栎回过神来,说道:“杨骛已带着各大派的妙部下山去了。想必今晚便是要分开北地郡。”
两个时候后,二人策马返回义渠县。刚入得城门,就由兵士率先通报王廉。不久,王廉在义渠北地虎帐当中见到了无姜与嬴栎。
令沅湘兮无波,使江水兮安流!
“端奴,你要去下邳么?”无姜问道。
蔡吾道:“咸阳君,山上的景象,停顿如何?”
“帝子降兮北渚,目眇眇兮愁予。
嬴栎问道:“下邳间隔此地相隔千里,三位如何返回?”
嬴栎沉吟了一阵,说道:“端奴,山中之事,鄙人无能为力。”
天孙秫微微一笑,拜倒:“愿与卫尉一较高低。”
嬴栎拆开手札,细细看了一遍,和三人说道:“大将军率部于京索击败了楚军的追兵。助刘季稳定了荥阳的政局。这封信,是要我速往荥阳,与大将军汇合。”
无姜摇点头,说道:“屈子没有留明。最后一段,是这么写的。我能够唱给你听。”
说完这番话,杨骛长叹一声:“咸阳君,我等戮力至此,到头来也不过是像长信侯赵年那般诸事成空。想来我等.......也不过是楚汉棋局当中的棋子。即使为了心念不吝捐躯性命,冥冥当中,也不过一再任人摆布罢了。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咸阳君,愿你我今后,再无相会之机了!”
“栎大哥,产生了甚么事?”
捐余袂兮江中,遗余褋兮澧浦。
端奴拉起嬴栎的手,点头表示。
嬴栎道:“是了,我记得屈子在《九歌》当中,曾经写过两篇诗歌,是关于湘神的。”
嬴栎看着地上细细的血迹,转头看到雷公道狰狞生硬的尸身,俄然说道:“孙前辈,和我大秦公族结下血海深仇的人,何止千万?我嬴栎能克服杨骛,能克服孟舆,却如何能够克服地了天下的民气!”
两人入得屋内,无姜取出金疮药为嬴栎医治昨日剑战当中留下的伤口。当她揭开嬴栎左臂上的麻布,看到的是一到处触目惊心的伤口。无姜心下一紧,伸脱手来,不由自主地抚过那些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