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仲,你来了。”
成单领命,只等遵循赵高的意义去安插咸阳皇宫。他走出相府仰天叹道:“赵氏自绝天下,关中难定,不日将亡也!”
成单不知赵高为何无端发怒,他立即道:“中丞相息怒。”
嬴栎佩剑而出,这路上碰到很多巡城的兵士。嬴栎见他们穿着一概玄衣佩剑,认出来是当年父亲批示的咸阳中尉军马。中尉军是戍守都城的精锐兵马,嬴栎少时多从其父出入中尉虎帐,彼时中尉军受咸阳君批示节制,为咸阳劲旅。与咸阳屯军,秦宫禁军,同为咸阳三大卫戍军队。
“这又有何奇?‘归藏剑法’本是尽收天下武功而大成。嬴烁当年在鸿台大败六国剑客,他必定对各国剑法了熟于心。秦国公族在栎阳的一支,深受始天子宠嬖。只是老夫也未曾想到,秘传深宫的‘逐戎式’竟然被嬴栎所学去!”
成单回道:“回中丞相,咸阳君之子名为嬴栎,多年前,臣下与其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嬴栎回到兴乐宫,想到明日就要随公子一同发难,心下不免有所不安。见到韩谈以后,才得知是公子让兴乐宫的人去宗庙筹办祭典之事,以掩人耳目。嬴栎心想:“此番变更宫内卫士,赵高定然不会想到我等与斋宫互有来往。”
子婴道:“大秦这数百年来所编辑所藏的律令,户籍图册,选集合在御史府、内史府、以及相府三处府邸。赵高要此二人搬运文典,要之何用?”
嬴栎单身登上高台,此时咸阳观宇尽收眼底。放眼所眺,恰是落日欲颓,烟淡云敛;但见咸阳城外,倒是草木苍然,清秋寥寂。嬴栎见这咸阳宫气势雄浑,想到昔日父亲在此鸿台大战六国剑客,胸中顿时豪气勃发,俄然心起练武之意。他从腰畔抽出长剑,悄悄对着半空一划,只听到剑刃卷起冷风之声,甚是锋利。
成单不敢拂逆赵高,只得勉强接下泰阿剑。赵高神采一转,再道:“老夫已让太尉府增派三百人马,助你戍守咸阳。咸阳宫,太庙,各卿士府邸都需你调派兵士守备。”
成单双眼看着地上,不敢昂首面见赵高,他道:“中丞相三思,此剑为秦国王剑......臣下不过是咸阳中尉,怎敢腰悬泰阿,行僭越之事?”
成单谨慎翼翼地说道:“中丞相,臣下所知,嬴栎身在兴乐宫,为公子嬴婴的保护。”
赵高道:“子仲,老夫观咸阳城中,能够佩此剑者,除你以外,再无别人。胡亥既丧,宝剑无主。你用此剑,远胜赵成阎乐用之。你休得再言,但取此剑为己用。”
此台就是当年秦始皇射雁的鸿台。
嬴显道:“公子这里有老夫与曹步共同侍卫,子正放心前去。”子婴道:“兴乐宫之事还得拜托你与韩谈。我不能分开斋宫,你需多多留意。”
成单不知赵高何意,他解下佩剑交于案上。赵高拔剑一看,说道:“此剑虽利,毕竟不过是平常之物。”
子婴思考了一阵,对嬴栎道:“子正,你现下回兴乐宫与韩谈汇合。”嬴栎道:“公子,如果赵高派人前来,如何抵挡?”
成单进谏道:“中丞相,如果再杀公子嬴婴,丞相府岂不是在一以内月弑杀二君?如此做法,关中民气难服啊。”
“当下末将便想,嬴栎少大哥成,又得秦君所重。今后定然是前程无量。他接太短剑,复退十步,就在始天子面前舞出一套剑法来。”成单顿了顿,这时候他慎重地说道:“中丞相,此处才是臣下最为惊奇之处。嬴栎在秦始皇面前所舞的剑术,恰是‘归藏剑法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