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乔闷咳了一声,没说话,秦钰就晓得他没吃。
是苏乔返来了。
苏乔摁住秦钰的肩膀,不让她起来,给她盖好了被子:“想来你也传闻了?”
她只是想晓得一下罢了。
秦钰额头爆青筋咬牙道:“好——”
苏乔笑道:“功德。”
桓生看看苏乔,又看看秦钰,哦了一声就退下去端药了。
苏乔悄悄放下她的袖子,谨慎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:“我做了甚么事?”
桓生进门施礼道:“少夫人,郑女人说了,药要饭后才气吃呢。”
苏乔笑了一下,悄悄抚着她的背:“好。”
苏乔看了眼桌子,这五六个菜,一碗羹,两碗饭,再加一碗药,这如何能够全吃得下去。他也就当秦钰说气话吧。
苏乔搂上秦钰的脑袋,拇指摩挲着她的头发,夜色非常喧闹。他止住咳嗽,轻手给她揩去脸上的泪,无声感喟。
“你喝不喝?别让我起床灌你喝!”还真是稀了奇了!这么大的人,吃个药还要人盯着守着,没人看着就不吃,中午派人送到皇城的药必定被他拿去倒了!
“……睡吧。”
但是苏乔在想,你食量不是一向都比我大?
秦钰一看,说:“你去,把那些全给吃了。”
秦钰问:“……他葬在哪了?”
夜聊,苏乔拿出秦钰的手,坐在床上给她看看之前手臂上的刀伤。秦钰问:“你去找皇上说我的事,那你本身的事呢?”
这让她特别放心不下,特别心疼。
调职到都城每天起大早上朝,这他娘的能叫功德?!这……
“皇上说啥了?”
“我只是感觉他不幸,但是我明白,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。他做的错究竟在是太多了,我也不会谅解他。”
“我躺个屁!”秦钰推开苏乔的手,对门外的桓生说,“桓生,去把药端过来!”
“你先端过来。”秦钰的话不容回绝。
他拉开秦钰扶她躺下:“本日,我去见皇上,皇上与我说了你的事。”
秦钰是盯着苏乔吃的,苏乔胃口也不大,一碗饭就处理了,秦钰问:“这就吃完了?”
秦钰无法捂脸:“那你明天先把药喝了,明天就去给你弄枇杷膏,还是蜜炼的,行不可?”
他又勉强喝了碗羹。
苏乔将她的头揽进怀里,秦钰依托着他,闻着他身上沉水香的气味,特别感觉放心。
苏乔看着面前的药,悄悄地看了好久,非常踌躇,踌躇间又咳嗽了两声。
没人能动得了他么?其实在朝中觊觎着他身份职位的,也大有人在。只不过他行事谨慎谨慎,让人没法抓住把柄罢了。
还想不想多活几年啊!
苏乔对劲地点点头,看着药碗纠结了一下,仰着脖子一口把药吞了,吞下去后眉头皱得不可,拿帕子摁了嘴,手捂着胸口哑忍着作呕的感受。
“皇陵南三十里,白茗坡。”
秦钰神采一僵,抓上他的手:“是不是……给我调到都城了?”
“啊?”秦钰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升……甚么职?”
苏乔从速端起了碗,又是悄悄地看着那晚乌漆漆的药,还冒着缕缕热气,倒映着他的眉眼。
功德?!
苏乔说:“这些够了。”
秦钰传闻太上皇下诏,把贵妃的尸体从白茗坡移葬入皇陵了。
苏乔手抚上她的脸道:“是给你升职,也不高兴?”
秦钰眼眶有点红:“你能不能也听听我的话,好好用饭好好吃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