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妾请了已经告老回籍的前任医正一起会诊。”秦织及时呈现,带来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大夫,“殿下不必焦急,必定能查个清楚。”
“走,去乾清宫!”他深吸了一口气,压抑住满脑筋狼籍的思路,看着阮宁的背影也往那边走去。
“陛下!”一向守在床边的秦织低呼一声,“陛下不好了!”
“明天我留下守着,有我在,毫不会再有事。”顾连章安抚地在她手背上极快地抚了一下,随即移开了,“别怕。”
天子近些日子用过的东西全数被拿来查抄,这些天吃过的药渣全都留着,此时也被拿来细细翻开查找,一干皇族后辈在边上候着,神采各别,都晓得明天之事只怕不能善了了。
“传刘义来。”顾连章说道。
刘义很快来了,他跪在地上口齿清楚地说道:“小的当时在门外服侍,恍惚闻声说甚么立太子,又闻声陛下叫着晋王殿下的名字说‘这些儿子里朕最中意你’,又闻声晋王殿下谢恩,别的就没闻声了。”
一个时候后,医正举起一只勺子大声说:“找到了,这把勺子有毒!”
阮宁前提反射地跳起来躲在边上, 大声说道:“来人啊,拦下这个刺客!”
那是她从储秀宫带去给天子喂药的银勺,如何能够有毒?天底下再没有比她更盼着天子好的人了。
顾连章正全神灌输察看着屋里的动静,俄然被她抓住,不觉身子微微一颤,他低头看她,以目相询,她无声地叹口气,将他又握紧了几分,顾连章心头涌上一股暖意,大手裹住她的小手,悄悄摇了摇,表示她别怕。
“这不是银勺,这是锡镀银,银的分量极少,并且断肠草之毒银子并不能试出来。”医正说道,“以臣鄙意,这把勺子应当在断肠草汁中浸泡了很多日子,以是勺子本身也含了毒,用这把勺子喂药,与服毒无异。”
魏恕抢在最前面,头一个把手指伸在天子鼻子底下试了试,涓滴没有呼吸,贰心中一喜,脸上却更加沉痛,大声说:“父皇,父皇你不能走!”
晋王喜出望外,冲动地拱了拱手,连声说:“小王将来必然重谢顾督主!”
“不必放在心上。”顾连章淡淡地说着,从他身边走过,很快追上了阮宁,在她身后半步处紧紧保护。
晋王有些绝望,他为甚么不能说全数闻声了?如许模棱两可,只怕算不得铁证。
他暗自悔怨本身的粗心,本来应当把坤宁宫表里的人都换一遍的,但因为连日里慌乱,并且近身服侍的又都是翊坤宫的白叟,以是想着暂缓几日,谁知竟出了这档子事。只不过他平时对阮宁的起居饮食非常在乎,方才门外值守的小寺人感觉这道莫名其妙送来的燕窝非常奇特,赶着去奉告了他,他这才及时赶来。
可惜她倒在地上, 这一抱不但没能挡住刺客, 反而让阮宁没法逃开, 眼看匕首的寒光就要刺中面门,阮宁心惊肉跳,就在此时,一道深紫的身影箭普通冲出去,倒是顾连章,就见他五指伸开,轻松地抓住了刺客,手腕一翻一拧,已经卸下匕首掷在一边,那刺客看清楚是他,已经晓得明天不管如何也不能到手,因而恶狠狠地一咬牙,顾连章立即卸掉了她的下巴,但是已经来不及了,一道黑血从刺客嘴角流出,想必是牙齿里藏有见血封喉的□□,立时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