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嬷嬷端着绣凳带着‘好动静’欢天喜地跑了出去,安贵妃感喟了声,坐直了身子。

“顿时就好了,不会的。”

正巧裴聿在,顾凉把本日的事跟他讲了一遍,说到天子分开,她深思说:“也不知潍州府出了甚么事。”

他看向顾凉,“姣姣,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,你肯定他是真的要,而不是哄你?”

顾凉拖着裙摆走下石阶来到天井中,站在裴聿这边的扶栏下,抬头看他。

顾凉一愣,随即道,“娘娘,您问这个,是要我刚入太医署,就丢脑袋啊。”

“大事。”

裴聿说,“潍州府的河堤塌了。冲毁了几个村庄,府内都发了水,县衙门都淹了好几座。”

贺逢是卖力给安贵妃存候然脉的太医,这分属一看便知是谁安排的。

这一日,晚膳后顾凉去书房给叶归盛送茶水,听到他正和叶越,二老爷叶洹和他儿子叶闽乐,在议论太子的事。

顾凉走进里间,叶归盛道:“方才你都听到了吧?”

几人沉默了斯须,叶归盛反应了过来,往她看去,“姣姣你不会说……”

安贵妃瞧见顾凉一身公服,忍不住笑了,“没想到本宫再见着你,都是小顾大人了。贺太医,这儿用不着你了,你来给本宫存候然脉吧。”

“永宁,我问你,你可有甚么方剂,能叫男人不举的?”

“贵妃娘娘!皇上来了!”

天子神采僵了僵,矢口反对,“不!还是算了,并非朕不信赖永宁,只是朕的脉案一贯是院使在管,永宁如有野心,就渐渐往上熬,叫朕看看你的本领吧。”

“母后,您终究醒了!您可要好好的,您不能抛下我啊!”

“母后!”

裴青青在一边跪了一早晨,听到皇后的声音,哭着扑了畴昔。

很快,督察御史祁谨言传回一张帖子,报告了太子这些日子在潍州府的罪过。

“跪着做甚么,吴嬷嬷,去端个绣凳来。”

光天化日,成百双眼睛瞧见太子和三五个扬州瘦马,光着身子被侍卫背出来。

天子勃然大怒,下旨命人押送太子回京,直接抄了工部尚书的乌纱帽,回京就下狱查办!

“多谢皇上施恩,叫永宁入太医署。”

“谁在内里?”

……

裴聿笑了笑,不知该光荣还是该遗憾。

顾凉晓得安贵妃说的是哪位,可惜那位吃的不是壮阳药,是送命药。

“外公说太子的事?”

“必然要在天子的子孙堆里挑遴选拣么?”

“太子怕是不顶用了,本日早朝单内阁就有十来封参他的折子,大到此次的潍州府案,小到他以往做过的混账事,秦王一党是铁了心要一脚踩扁了太子。”

“太子若真的被废,本来的太子党必然会四周寻觅新的归处,朝廷会掀起一波结党营私的高潮。天子还能措置朝政,他焉能留下一个日渐强大的皇子,和一群还未等他咽气就急着找新主子的朝臣?”

因着都是女子,二人相互照顾,只是新太医需跟着老太医熬资格,顾凉正巧被分到贺逢这里。

顾凉笑着上前,掀了公服跪下号脉。

顾凉被连夜召进宫给皇后救治,熬了一早晨,总算将皇后的这口气吊住了。

“我感觉,外公还是不要急着站队的好。”

顾凉但笑不语。

实在叶归盛不是没考虑过裴聿,只是他没想到,裴聿有这个心机。

本来太子带着钦差到了潍州府后,就只去查抄过一次堤坝,从那今后就一向待在知州衙门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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