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年,更是跟着李靖舒功高盖主,嘉宁帝更加听信谗言,几次欲不顾亲情,将李靖舒撤除。顾建柏多年侵淫朝堂,对此,一清二楚。
李景喻少年时,曾在镇国公府小住些光阴,顾建柏是见过他的,当时,他面庞稍显稚气,可一身贵气难掩,气势拔群。
自古皇命难违,顾氏现在被成司徒等人多次打压,朝不保夕,为家属筹算,他即使再赏识李景喻,可也不能违背嘉宁帝旨意。
他脸上暴露难堪之色,“润之,阿葭能得你喜爱,乃是她福厚,可,润之来迟一步,阿葭已许了太子,这几日便要议亲,母舅我.....”
“润之,不惧。”
李景喻手疾眼快的扶稳顾建柏,就着他手中信,大略扫了一眼。
顾建柏面色突变,霍然起家,接过那男人手上的信,拆开,扫了一眼,顿时,双眼发黑,站立不稳。
顾建柏惊奇,不知他何意,阿葭与太子的婚事,既然由嘉宁帝说出,必然已是板上钉钉之事,润之,何来多此一举?
但他也不太好拂润之意,点头应下。
他声音渐低,婉拒之意不言而喻。
李景喻执意躬身不起。
李景喻转头,循着声音望去,就见离他身后不远处,正停驻一名貌美妇人,鲜明是丁芷兰。
丁芷兰两道目光扫视他周身,见他身着玄衣高冠,周身风尘仆仆,可双目极其有神,仿佛黑曜石般灿烂夺目。
李景喻微微一笑,笑过以后,神采愈发保重,“母舅,我知婚姻则需三媒六聘,当今,阿葭与太子婚事乃口头之言,再未礼聘之前,算不得数,润之,大胆一言,既然母舅言,润之前来提亲来迟一步,那么,润之,可否请母舅给润之一个机遇,不要过早回绝润之来意?”
顾建柏虎目含泪,跌坐在紫檀木椅上,一语未发。
且非论阿葭与他如何,但看得出,李景喻对阿葭回护之情甚深。
本日,朝堂上因边疆六镇大旱救灾一事,顾建柏与成司徒一派士族吵得不成开交,嘉宁帝目睹争辩无个成果,便借端抱恙不出。
李景喻与阿葭年幼时,豪情甚睦,阿葭在几年前李景喻回幽州后,有一段光阴,更是茶饭不思,生了一场大病,自而后,便执言长大后要嫁给李景喻,对此,她深感其扰,好不轻易,阿葭失忆,忘怀了他,她岂能再让他扰乱阿葭心境?由着他粉碎阿葭与太子的姻缘?
顾建柏刚过不惑之年,因筹划政务,心力蕉萃,双鬓仍然斑白,双颧微微陷落,下颌处一把髯须狼藉,面庞隐露干枯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