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藩王若无天子诏令不得擅自入京,李景喻父亲李靖舒多年镇守幽州,拥兵自重,被嘉宁帝猜忌恐有移鼎之举,已有多年未进京面圣。
太后轻蹙眉心,极不同意的看了太子一眼,复看向坐在本身近侧的李景喻。
李景喻端起酒盏的指尖一滞。
此话,落入一旁旁观舞姬跳舞的太后耳中,倒是目露震惊。
她面朝李景喻,轻拍他的手背,说道:“润之,可心仪谁家女人,皇祖母为你做主。”
殿中,这长久的冷凝氛围一下子被冲散,又规复一派欣乐之景。
“润之,对顾氏女儿蒹葭,呐呐已久,此生非卿不娶,望皇祖母成全。”
“谢太子美意,不过,润之已故意仪的女人,此次前来,已去求娶,还未得女人家复书,恐怕要绝望而归。”
李景喻倒是目露难色,连声推委:“不成,若女人不肯,难道润之所愿?”
几近顷刻风景,全祥云殿统统人,今晚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李景喻身上。
幼年时,明显是他和阿葭一起长大,豪情甚睦,可自畴前几年,李景喻小住在镇国公府后,阿葭便执意与他拉开间隔,更称思慕李景喻,非卿不嫁。而他贵为一国太子,身份高贵,在阿葭眼中,竟不如面前这位杀人如麻的武夫,乃至,要屈尊降贵用卑鄙手腕,获得阿葭,他哪点不如李景喻?让阿葭倾慕如此?
李景喻父亲乃是本身亲生,多年镇守幽州未归,方才润之一番肺腑之言,激起了她对儿子的无穷驰念,现在儿子膝下只得一子李景喻,她岂会让孙子因好男色,而断了儿子香火?
殿上众大臣闻言,无一不生出怜悯之心,望着李景喻的眼神里,多了几分赞成,更觉此子心机深沉。
“家父多年未见皇祖母,又不能侍孝在畔,常常想起,黯然泪下,忧思成疾,此次,恰逢皇祖母大寿,我父镇守边关,不能回京贺寿,心中抱憾,润之,不肯父亲一片孝心无处倾诉,便大胆瞒着父亲,赶来替皇祖母祝寿,待皇祖母寿辰一过,便便可赶返幽州,若润之,有冲撞了皇叔之处,望皇叔看在润之,一片孝心份上,宽恕润之莽撞之罪。”
坐在龙案后的嘉宁帝也循名誉向这边。
他说罢,脸上浮出浓厚的失落之色。
嘉宁帝眸含严肃,望着殿下跪着的李景喻,神采冷凝。
殿中众朝臣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,不由悄悄测度,李景喻此番进京当真是为了给太后贺寿?世人相互对望,交头接耳,垂垂的,大殿之上,起了一阵嗡鸣群情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