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喻回身,看向朱会飞。
渠芙湾地处黄河和汾水交界处,又两面环山,此处,相较沿岸都城稍显蔽塞。
“郡王。”
公众鲜少见到过往船只上有身穿铠甲的将士。现在,不管男女老幼,皆伸长脖子去瞧船上的人,更有小童站在地上,蹦蹦跳跳的朝船上的人鼓掌。
他身上还是穿戴月白牙锦袍,周身只沾了零散血污,束发微微倾斜,面庞却未显疲态,见她望来,他眼眸深处暴露一丝称心。
王麻子称,在白露郡主从陆家港登船前,他们便收到了称为振海的男人的一万两白银的银票,那男人说现在白露郡主身在并州,距京都甚远,若他们劫了白露郡主,将她藏匿一段光阴,这张银票便归他们。
现在李嬷嬷朝白露郡主下毒一事为明,又来了一个名为振海的江湖人引水匪挟制郡主。
“你在二狗碗里下了甚么?”
倒是到了渠芙湾。
她正忐忑间, 一道粗哑的声音传进屋中。
朱会飞明显也看到了那人,他讶异的道:“并州刺史成俊茂如何会在这?”
不知过了多久, 许是一夜,或许是一二个时候, 门外厮杀声垂垂转小。
李景喻面上褪去方才闲适模样,又规复了以往“冰脸阎王将军”的严肃,他浑身高低透着冷厉肃杀之气,居高临下的逼视巧儿,语气更是不容置疑。
现在有个好机遇在面前,美色当头下,水匪首级不怕死的接了这差事。
李景喻站在船头,冷静看着站在船埠上的公众,当扫过一名骑在黄膘马背上的男人时,目光倏然一沉。
“等等。”
他说完,伸手朝那马背上的男人招了招手。
他便站住了。
她忙朝后退了一步。
站在他身侧的朱会飞,看动部下呈上来水匪供词,砰的一拳砸在了桌案上。
李景喻神采稳定,直视巧儿。
她闻名誉去,就见是后跟着李景喻出去的朱会飞。
一颗心绷的老高,双眼瞪的滚.圆, 紧紧盯着拿剑厮杀水匪的朱会飞倒影在门上的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