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儿见李景喻背在身后的双手倏然紧握,面色突然紧绷,眸中有一丝肝火翻滚,吓得心中幸运保命的动机一瞬消弭无踪,面色变得惨白如鬼。
一旁站着的朱会飞怔住,船上的百十名将士皆是与李景喻上过疆场,出世入死过,相互知根知底,二狗一贯诚恳巴交,生性怯懦,如何会俄然脾气大变,去猥亵巧儿?
忆及此,她咬牙,试着最后一博他的信赖,强装平静的说道。
“女人,不如等下个渡口,将巧儿早早放下船为妙。”
李景喻面上褪去方才闲适模样,又规复了以往“冰脸阎王将军”的严肃,他浑身高低透着冷厉肃杀之气,居高临下的逼视巧儿,语气更是不容置疑。
记得一回,大魏与柔然交兵中,阿耶领命迎战柔然铁骑小捷,当天夜里,全军奋发,阿耶为鼓励士气,以酒水犒赏全军,众将士正值酒酣时,一贯与他不睦的将领李武,趁着酒兴,俄然挥剑砍下本身的右臂,鲜血自手臂断处喷薄而出,撒了一地,而李武似是不知疼痛,精力恍忽的朝围拢在他周遭骇住的众将领呵呵傻笑,竟是疯了。
李景喻接过,凑在鼻端一嗅,斯须,一贯古井无波的脸上显出痛色,他倏然昂首望向顾蒹葭所居住的屋子,眼眸深处泄.出一丝震惊之色。
随军军医仓促赶至,替李武诊断,当场鉴定李武中了毒,而这毒便是夜绮罗,至于这毒为何呈现在军中,还未及查明,厥后,跟着大魏与柔然两军交兵战况惨烈。此事便耗费与众了。
顾蒹葭回到船舱,不知怎的,一向心神不宁,她摩挲动手中那枚本身路过巧儿身侧时,巧儿往她手中塞的纸团,摊开,上面写着“有人害你”四个字。
护送蒹葭回洛阳的府兵,各个身强力壮,虽不能与行伍出身的将士比拟,但也不输勇力,这也是他想不通为何随行蒹葭的府兵碰下水匪,却折损大半的原因。
他又道:“在此事调查清楚之前,你必须服从我的叮咛。”
顾蒹葭一怔,等回过神来,忙快步迎上去,忐忑的唤他一句:“表哥。”
巧儿整小我如同惊弓之鸟,微缩着肩膀,眼神四周乱飘,听到李景喻沉怒的声音,吓得额上沁出一层盗汗,却一向闭嘴不语。
忆及此,他忙看向巧儿。
“奴婢所说句句是真的,不敢欺瞒郡王半分,若郡王不信,可亲身去查验此物。”
李景喻面色突变,双眼微眯,逼视她道:“要我如何信你?”
她心头万绪,再昂首,见李嬷嬷端了茶过来,忙将纸团藏在袖中,又命李嬷嬷将窗户翻开,搬来小榻,坐在了临窗的小几前,看汾水两侧翠屏如盖的峡谷。
……
他身穿铁叶攒成的铠甲,在日头下泛着寒光,带着高居上.位的严肃,吐出的话一字一句铿锵有力,似是对这毫无眉目的谜团了若指掌。
可只这一眼,吓得朱会飞面如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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