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俊茂胸腹内被李景喻所激的火气,刹时冬眠归去,语含惊惧道:“自......天然。”
李景喻面色倏然紧绷,紧盯着成俊茂,又将目光投向阿谁叫振海的男人身上。
成俊茂似是想起甚么,精力大振,朝众侍从叫道:“把振海押上来。”
这回他说完,李景喻从上往下俯视他,面露.阴翳,语含严肃。
成俊茂尬笑一声, 似是毫不着恼,迎着李景喻登上船埠,边问道:“润之驻守幽州, 本日如何会来了渠芙湾?”
她惊魂不决,蓦地听到一道降落的嗓声响在头顶:“表妹,如何走这么急?”
那将士吓得赶紧扶着船舷支起家子,语无伦次的说:“郡主......我.....卑职.....我来。”
李景喻似是赞成的看她一眼,道:“李嬷嬷你是个聪明人,我便直言不讳了,若想救出李朗,只要以命换命。”
就在此时,忽的,自成俊茂身后传来一声闷.哼。
他面色稳定,语气淡然,却暴露一种令人不战而栗的惊悚感。那是在疆场上刀尖舔血练就的沉着气势。
李景喻黑眸变得幽深,紧盯着成俊茂,却漫不经心的回了句:“哦?”
成俊茂似是满腹怒意无处宣泄,面色丢脸至极。
成俊茂闻言, 面色青一阵红一阵, 似是挂不住。
待回过神来,成俊茂恼羞成怒,照着振海身上连跺数脚,才撤了气,转过身就见李景喻目露严肃的盯着他。
李景喻少年时,原和成俊茂为总角之交, 可跟着春秋渐长,志向反面, 政见分歧而不再热络。
“老奴,情愿拿命换命,只要郡王能救出李郎。”
跟从成俊茂的侍从有十多人,各个身穿常服,臂膀有力,一看就是长年习武之人,被他们押着的男人,双手被缚,脸上青红交集,面色狰狞,甚是骇人。
那名叫振海的男人衣衫褴褛不堪,伸直在地上喘着粗气,狠狠盯着成俊茂,眼底内充满爆裂的血丝。
其间宅院乃是李景喻父亲当年做皇子时,在洛阳城郊购置,院落不大,胜在清幽僻静。
成俊茂一脚将振海踢翻在地,将脚踩在振海身上,看到振海痛的脸皱做一团,面上暴露称心之色。
她忙偏过甚,抬脚就走,却仓惶中踩到了裙角,身子猝然朝前倒去,惊呼一声,忽的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,朝后悄悄一扯,她便撞上一堵坚固的胸腹。
李景喻下了马车,入了前厅,就见李嬷嬷正坐在紫檀木椅上,神采惊骇,面庞模糊透着灰败之色。
“润之, 实不相瞒, 我此次连夜赶来渠芙湾是为了白露郡主。”
李景喻顿足,反问:“那俊茂兄身为堂堂并州刺史,如何呈现在渠芙湾?”
“要不然,我亦不会晓得白露郡主被水匪盯上。”
李嬷嬷临跨出房门前,转头,俄然道:“郡王,当真能救出我儿?”
李嬷嬷面色倏然惨白,怔了一下,脸上闪现苦涩之色。
他看向李景喻,道:“润之,就是这个贼人拿一万两银票,鼓励水匪去挟制白露郡主的,好巧不巧,恰好当日.他出了水匪地界,被我部下暗探抓.住。”
成俊茂又道:“润之,你我多年订交,我不便瞒你,你也晓得,并州上接衡州,下达洛阳,一向以来这条水路下水匪横行,滋祸扰民,就在半个月前,我曾接到部属安插在水匪中探子的密报,密报上说白露郡主自陆家港上船时,便被四周水匪盯上,并尾至洛阳,我深感不妙,忙快马加鞭的赶来,看看白露郡主是否有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