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意面无神采,又盯了那信上的字半晌才放下道:“骆文的事情,晋阳太子要亲身来措置,他现在已经解缆了,恐怕几日以后就要到了。”
“太子亲临黔城?!”南塘亦是一惊,晋阳太子自安定战乱以后便一向待在都城当中,这般亲身解缆前来还是头一回,看来太子将此事看得极重。洛意将信重新折好,放回那信封里,淡淡道:“以我对这位太子殿下的体味,他绝非这般打动之人,他既然决定前来,那么此事定然非同小可。南塘,你去叮咛下人清算一下驱逐太子殿下到来。”
“多谢。”谢容转头对洛意笑了笑,这一眼倒是看得深沉。洛意迎着他的视野,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舒畅。
洛意脚步一顿,没推测那人竟会来得这么快,她道:“快请。”
洛意嘲笑道:“我还不能听了?”
谢容没有答复洛意的话,因为他盯了那簪子半晌,俄然就惊住了,似是有些不敢信赖的瞪大了眼睛。他忽的紧紧拽住那簪子,沉声道:“这簪子是谁给你的?那人还说了些甚么?”
洛意让人筹办了马车,两人便一道朝那堆栈而去,一起上谢容沉默不语,洛意便也不开口,只托腮看着马车内里的风景。比及那马车都行过了好几条大道,又穿过了黔城的大小街巷,将近达到堆栈之际,谢容终究想了个明白,慢吞吞的开口道:“洛意。”
书院这会儿已经关门了,不过洛意一拍门,那门便翻开了。书童小酒抬头看着洛意,有些惊奇的道:“洛主子,你如何会来?”
谢容点头:“我不晓得,我娘也不清楚她的身份。”他低头看动手中簪子道,“但这簪子,却与我娘手中那支一模一样。”以是要晓得那人的身份,只要问骆文便够了。
洛意拆信看了一眼,南塘观她的神采,低声问道:“主子,信中说了甚么?”
洛意听明白了他口中的“阿昭”就是宁昭,她道:“你公然与雁回楼中的人非常熟谙。”
在洛意的扣问下,叶相沉只好将这两人在书院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,洛意沉默的听完,最后才听叶相沉问道:“他们本日本要留下来抄书的,却被南塘叫去了,洛家迩来是有甚么事么?”
谢容微微闭目,倚靠着车壁,半晌方道:“归正事情也瞒不住了,我干脆先奉告你,你我了解多年,也免得怪我甚么都瞒着你。”
叶相沉天然不会承认,洛意便也不接着说这事,只道:“本日病好些了么?这么晚还在做甚么?”
“书院。”洛意勾起唇角,一扫方才当真冷肃的模样,朝南塘笑到。
叶相沉点头道:“你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听到“晋阳太子”四字,叶相沉神采未变,只盯着那满桌的糕点,一双黑眸沉得如寂夜下的深渊,“他甚么时候到?”
谢容点头苦笑道:“我本也是这般想的,老城主待我极好,我本也筹算替他照顾好鹿城。”
谢容接着解释道:“当初我娘喜好上了一名身份不明的男人,后负起之下离家出走,本筹算去找那男人,与他一同分开,那男人却一夜之间落空了踪迹。我娘单独一人怀着我流浪街头,终是被鹿城老城主所救,老城主喜好她,她在鹿城中生下我,老城主便将我视为己出,对外也都说我是他的儿子,但我娘却不肯留在城中,单独一人就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