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桃再次打断了她的话,“你知不晓得夫人做过些甚么事情?你跟她的时候最长,得的好处最多,……”
不知不觉间,糕点已经吃了四五块了,她才回过神来。
……*……
食艺轩里的东西限量,铺门还未开外头便会有人列队了。
真是如春兰所说,热乎乎的。
芸姑的目光从惠袅袅身上转到糕上,又从糕上转到惠袅袅身上,“不就是几块糕点,全吃了也才这么些,不必想着给我们分。更何况这是食艺轩的,宁王世子当真是用了心,莫要损了人家的情意。这真是……天意弄人……”
过了一会,惠袅袅神采放松起来,芸姑不肯再深谈的事情,她何必诘问下去?总归今后芸姑再要和她说及她与宁泽的事情,她便能够拿这事来堵芸姑的嘴了。
惠袅袅如有所思地看向屋外,院子里的雪,已经被芸姑和春兰扫开,洁净得像向来没有被雪覆盖过。
在这才下过大雪的气候里,让人感觉格外暖。
还在甜睡着等候转暖时与庄稼们一同破土而出的蚜虫们,还将来得及复苏,便被渗入泥中的雪汁扼去了朝气。
“不过你放心,这臭丫头没有她亲娘夺目,彻夜我便为你除了她,你只消记得,在这左相府里,只要我这个为娘的是至心对你好,到处为你谋算的。莫被旁人蒙了心。”
他亲身送来,还教了春兰说那样一番话,想必已经有了打算。
冬雪之下,正停止着白与黑的较量。
手指不自发地又捏起了梅花糕,一口一口,一块一块……
话里含着苦涩,带着扼腕感喟之意,终是让惠袅袅听明白了。
那么早就送来,想必去列队的时候更早了。
惠萧萧道:“娘!惠袅袅的娘,是你杀的?”
无双院里的母女捧首痛哭。
一句“过来人”让惠袅袅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。
随后,又悄悄将化开的那一片藏了起来。
春兰并未感觉有甚么不当, 开阔地笑着, 从厨房里取来了一只净白的瓷碟, 上面如尖塔似的层叠地摆着, 粉白相间,披收回阵阵婢女, “奴婢看热烈的时候, 一起跟到了府外, 正看到世子爷的马车停在那边。正要去施礼, 不想他已经见着奴婢, 令人叫了奴婢畴昔, 让奴婢给蜜斯把这一盒子食艺轩的梅花糕给送来。拿返来的时候,恰是刚出炉不久的,热乎乎的。奴婢见蜜斯睡着, 便把糕放到小炉上温着。”
谨慎地捏起一块, 用帕子接着下巴,咬了小小的一口, 细滑的口感, 入嘴的婢女, 裹舌的甜美, 入心的暖意。
另有几日,他们之间,便真的要划清边界了。
小小的店铺里挂着百般的纸扎,有侍女婢从,也有房屋元宝,另有挂在那边一动不动却无不透着诡异气味的引魂幡,白的、花的、红的……
当年惠老太太是想要把孙子留在身边的,孙女走了也便走了。是她好一番哭诉,言及孙女养大了能够用来换聘礼,孙子就算被他们带走,说到底还是姓惠的,并且,他们是双生子,这个孙子这么小一个,比孙女要小了一大圈,也不知能不能赡养,若养在膝下没了,便亏了,还得悲伤一场……这才让老太太改了主张,没有和惠逸对峙要留孙子。
她并不爱吃甜食,究竟上,辛辣刺激的东西才合她的口味。常日里就算偶尔吃上一块糕点,也不过是半块或一块的模样便会感觉腻了。此次,吃了这么多都没有感觉腻,倒是内心都化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