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,有个陕西人骑着毛驴仓促来到门前,扯着嗓子叫唤道:“我找寻这妖物,已历经无数光阴,走过千山万水,现在总算是找到了。”尚生的父亲听他言语奇特,心中尽是迷惑与担忧,便上前扣问其来源。那人满面悲戚地说道:“我每日流落于江湖之上,游走四方,一年里有十多个月、八九成的时候都阔别故乡。不想我那弟弟竟被妖物勾引殛毙,死状惨痛,我归家后痛心疾首,发誓必然要找到这妖物并将其毁灭,以告慰我弟弟的在天之灵。我驰驱了数千里,却毫无踪迹可循,没想到本日竟在你家寻到。若不将其翦除,恐怕还会有人重蹈我弟弟的复辙,堕入这万劫不复之地。”
尚生的父亲也面露欣喜之色,心中松了一口气,执意挽留客人用饭,以表感激之情。尚生却心生怜悯,望着那两个瓶子,心中五味杂陈,悄悄靠近瓶子偷听,只闻声四姐在瓶中哀怨地说道:“你就忍心坐视不管,这般狠心负我吗?我们曾经的交谊莫非你都忘了吗?”尚生听后,心中更加打动,眼眶不由潮湿起来。他仓猝想要解开瓶口的封印,却发明那结非常安稳,如何也解不开,双手因焦心而微微颤抖。四姐又在瓶中说道:“不必如此!你只需放倒坛上的旌旗,用针刺破猪脬弄出个洞来,我便能出来。”尚生依言而行,果见一丝白气从洞中飘出,扶摇直上云霄而去,那白气仿若四姐拜别的身影,垂垂消逝在天涯。
次日天亮,三姐像平常一样前来,刚到门口,瞥见符便踉跄后退几步,柳眉倒竖,怒容满面地说:“你这小丫头竟如此忘恩负义,满心向着这新郎倌,都不记得我这个牵耳目了。罢了罢了,你们二人本就有宿世缘分,我也偶然与你们为敌,可又何必如此行事呢?”说罢,三姐便拂袖而去,那拜别的背影仿佛带着一丝落寞与不甘。
比及天涯出现鱼肚白,两人才慵懒起家。尚生刚坐在床头,哈腰拿起鞋子筹办穿上,俄然听到内里有纤细动静。他凝神谛听,脚步声已然进了屋子,昂首一看,竟是胡家姐妹。少妇乍见她们,吓得花容失容,神采刹时变得惨白,仓促起家逃窜,连鞋子都来不及穿,就遗落在床上,那狼狈的模样尽显无疑。
未几,三姐起家告别,四姐也欲同业。尚生心急如焚,仿佛即将落空最贵重的宝贝,紧紧拉住四姐的手不放,那手内心尽是汗水,回顾对三姐孔殷地说:“敬爱的,你就帮我劝劝吧!你晓得我是至心喜好四姐,求你成全我们这一回。”三姐见他这般模样,忍俊不由,笑着说:“你这狂放的郎君,真是情难自抑了!妹子就临时留一会儿吧,不过你可要好好待她。”四姐没有言语,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泄漏了她内心的严峻与羞怯,三姐便翩但是去。而后,尚生和四姐情义绵绵,在这和顺的夜色里,互诉衷肠,相互暴露心扉,将本身的过往、苦衷毫无坦白地奉告对方。四姐直言本身是狐仙,尚生却因迷恋她的仙颜与和顺,对此毫不在乎,在贰心中,四姐就是他的爱人,无关乎身份与种族。
彼时,尚生与胡家姐妹来往密切,尚生的父母也模糊有所发觉,现在听了客人这番话,心中大为惊骇,仿佛被一片阴霾覆盖,赶快将其请入家中,让他发挥神通。只见那客人从囊中取出两个古朴的瓶子,那瓶子上刻满了奥秘的符文,稳稳安排在地上,口中念念有词,双手舞动,对着瓶子画符好久。半晌间,有四团黑雾别离投入瓶中,那黑雾仿若狰狞的鬼脸,让人不寒而栗。客人面露忧色,对劲地说道:“好家伙,百口都被收出去了。”随后,他用猪脬紧紧裹住瓶口,密封得严严实实,仿佛恐怕妖物逃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