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滕邑这地儿啊,有个叫赵旺的人,他和老婆那可都是虔诚的佛教徒,常日里连荤腥都不沾,整天吃斋念佛的。乡亲们都感觉他们心眼儿好,人善,就送了个外号叫“善人”。赵旺家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,有房有地的,小日子那叫一个津润。
有天早晨,丁生拉着小二的手,一脸当真地说:“小二,我来这儿,你真不晓得我为啥?”小二眨巴着大眼睛,迷惑地说:“不晓得呀。”丁生叹了口气,说:“我可不是想攀高枝,我就是冲着你来的呀。你看看,咱这干的都是啥呀,这邪门歪道的,迟早得垮台。你这么聪明,咋就不明白呢?你如果能跟我一起逃出去,我这辈子就真没白活。”小二听了,愣了一会儿,像是俄然醒了神,说:“背着爹娘跑,那太不仗义了,我得跟他们说说。”说完,俩人就去找赵旺,把短长干系一五一十地说了。可赵旺死活不信,还说:“我师父那是神仙下凡,还能有错?”小二晓得劝不动,就偷偷地把头发盘了起来,变了个样儿。她拿出两只纸鸢,和丁生一人一只,脚一蹬,纸鸢就扇着翅膀飞上了天,像那比翼鸟似的,紧紧地挨在一起。天一亮,俩人就到了莱芜地界,小二悄悄一捏纸鸢脖子,纸鸢就打着旋儿落了下来。他们收起纸鸢,又找来两匹马,一起疾走到了山阴里,跟人说他们是避祸的,租了间屋子住下了。
每到春季,村里那些小孩儿不会种地的,小二就给他们钱,让他们去采荼蓟,这一采就采了快二十年了,家里都堆满了。别人都偷偷笑话她,感觉她傻。没想到有一年,山东大饥荒,人吃人都有。小二就把那些荼蓟拿出来,掺上小米,熬粥给哀鸿喝,四周村庄的人都靠这个活了下来,没有往外逃的。
到了益都西边,小二可真是如鱼得水,此人鬼精鬼精的,做买卖比男人还短长。她开了个琉璃厂,招了工人,还亲身教他们。她设想的那些琉璃灯,款式独特,色采斑斓,别的店都比不了,以是卖得贵还卖得快。
再说那丁生,十八岁就考中了秀才,可贰内心一向惦记取小二,死活不肯娶别人。最后,他一咬牙,偷偷地跑去找徐鸿儒,就想在小二身边待着。小二见丁生来了,内心可欢畅了,对他比对别人都好。可小二跟着徐鸿儒忙军务,那是忙得脚不沾地,连爹娘都顾不上。丁生瞅准了机遇,每天早晨去找小二,俩人避开旁人,能聊到半夜半夜。
几年后,家里的财产那是越来越多,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富户。小二管着家里的仆人,那叫一个严,几百口人,没有一个闲着的。闲下来的时候,小二就和丁生一起煮茶下棋,或者看看书,日子过得可舒畅了。
小二顺手一翻,翻到了“酒人”,就冲丁生挤挤眼,说:“如果借到银子,你必定能翻到‘饮’字部。”丁生半信半疑地拿起书一翻,嘿,还真翻到了“鳖人”。小二乐得直鼓掌,大声说:“成了!成了!我们有银子花了!”说着,就给丁生倒了满满一杯酒。丁生还不平气,小二就逗他:“你这是水族,得学鳖喝酒。”俩人正闹着呢,就闻声笼子里一阵乱响。小二起家一看,镇静地说:“来了!”翻开笼子一瞧,好家伙,布袋里满满铛铛的都是银子。丁生欢畅得合不拢嘴,直说:“哎呀,小二,你可真是太短长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