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府决定将妇人和白犬押送到下级部分审理。官差们分红两队,一队押送妇人,另一队押送白犬。那押送的步队走在路上,动静就像长了腿一样传开了。竟有很多功德者,他们怀着一种扭曲的猎奇心机,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传说中人与犬交合的场景。这些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,交头接耳,眼中闪动着镇静的光芒。
最后,妇人和白犬都被处以极刑。在法场上,世人围观,刽子手拿着锋利的刀具,先是在妇人和白犬的身上划下一道道口儿,鲜血缓缓流出,他们收回痛苦的哀嚎。跟着刽子手的行动,他们被一寸一寸地割碎,那场景血腥而残暴,令人毛骨悚然。围观的人群中,有人皱眉,有人感喟,也有人带着一种莫名的镇静。
青州有个贾某,长年流落在外经商,那买卖像一条无形的绳索,将他紧紧捆缚在千里以外,常常一年到头都没法踏上归乡之路。他家的院子里养了一只红色的大狗,那狗身姿健旺,体型高大威猛,好像一头小型的白熊。它的毛发洁白如雪,在阳光下闪动着温和的光芒,如同上等的绸缎。只是,在它那通俗的眼眸中,偶尔会闪过一丝非常的光芒,似有一团隐蔽的火焰在燃烧,让人看了莫名有些不安。
异史氏对此事做出了评判:“在濮上私会,自古以来就是被人耻笑的丑事,那是违背品德伦理的污点,如同黑暗中的污迹,不管光阴如何流转,都没法被抹去;在桑林中幽会,也是为人所不齿的行动,那是对人道和庄严的轻渎。而这个妇人,受不了独守空闺的孤单之苦,如同被黑暗中的恶魔勾引普通,竟然荒唐地想要寻求这类违背人伦的欢愉。那夜叉般的白犬趴在床上,它那狰狞的模样和猖獗的行动,没想到竟是家中的牲口所为;那敏捷的家伙钻进被窝,在那本应是伉俪恩爱的处所,竟成了她床笫间的情郎。在云雨之欢的处所,那白犬胡乱动摇着它的尾巴,那尾巴如同恶魔的鞭子,抽打着品德的底线;在和顺乡里,它频繁地扭动着身躯,那姿势是对人道的极大讽刺。那如锐锥般的东西藏在皮郛之下,平时埋没着罪过,一旦放纵,便锋芒毕露,带来无尽的灾害;那畸形的感情系于颈项之间,方才打仗便生根抽芽,如同毒瘤普通腐蚀着人的灵魂。俄然想到与异类交合,这实在是荒唐至极的设法,那是对人间伦理的公开应战。那狗因妒忌而发疯杀人,这类残暴的罪过,就算是萧何、曹参那样的能吏,也会为之皱眉,难以用律法来惩办;人做出这类不像人的事,实际上已经和野兽无异,如此奸秽淫乱、血腥残暴,连豺狼豺狼都不屑吃如许的肉,因为那是被谩骂的灵魂。唉!人因奸情而杀人,会判处女子凌迟之刑,那是对罪过的严惩;但对于狗因奸情而杀人,阳间间却没有呼应的科罚,这是律法的缝隙。人如果操行不端,能够奖惩他下辈子做狗,让他在牲口道中刻苦;但对于狗操行不端,阴曹地府恐怕也会为如何惩办而忧愁,因为这是一种超出常理的罪过。应当将他们支解,以追回他们的灵魂,把他们押送到阎罗殿去问罪,让阎罗王来审判他们的灵魂,让他们在天国中接受无尽的折磨,以警示人间之人。”
贾某的老婆独守空房,日子如同冗长而孤寂的黑夜。每一个夜晚,她都在孤单中展转反侧,心中的空虚如潮流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。在无数个难眠之夜后,品德的防地在欲望的打击下逐步崩塌,她竟与那白犬有了不成告人的轻易之事。开初,白犬另有些懵懂,但在妇人的指导下,久而久之,也风俗了这类违背伦理的行动,每当夜幕来临,它便悄无声气地溜进妇人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