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八句念出,妖女已然眼眶晶莹,眸中带雾,她俏生生的望着余道,眼中再无先前凶暴戏谑之情。
“幸亏我还记得几首传世的诗。”余道心中一时感喟,“用这些诗句苟活,实在是愧对先贤。”
余道心想:“我听这妖女的谈吐,怎感受她有些不谙世事,或许端的就是游戏人间的大妖。”
“看来那黑僵道人固然抢到了青羊宫的宝贝,却被轰成了焦炭,仅仅逃出来神魂,夺舍掉自个门徒后跑了。”
女郎伸着白嫩嫩的手,苗条中指勾在余道的颔下,戏谑的说:“你说,我是把你捉去丢给那些牛鼻子呢?还是……”
她看余道人模狗样儿的走来走去,心中发笑,乐不成支,等着看这小羽士能憋出甚么东西来。
苗仙子瞅着面前这细皮嫩肉的小羽士,心道:“固然晓得那黑僵道人夺了宝贝跑掉了,但是那宝贝和我有甚么干系,又有甚么猎奇怪的。”
女郎闻声余道的话,反而眼睛一亮,她靠近一步,笑着说:“你这小羽士脸皮真厚,我都说到这个境地了,还强装不知。”
五六句念出,妖女秀眉颦蹙,轻咬嘴唇。
余道心中汗颜,“妖女!没想到刚出狼窝,又入虎穴,并且还是一只母老虎。”
“锦瑟无端五十弦,一弦一柱思华年。”
“如何办?小羽士,我感受你的诗好美……好美……”余道密意的望着她,嘴角含笑。
没等女郎说话,他就仓猝忙说:“姐姐,我是孤儿,那黑脸羽士路过我家时收了我,厥后又给我下了甚么噬肠蛊。”他一边说话,一边偷瞥女郎。
“昔日曹子建七步成诗,本日我也来玩一手,也许能震慑住这妖女。不过要慢点,此中的一两句另有点恍惚。”
“庄生晓梦迷胡蝶,望帝春情托杜鹃。
妖女轻笑一声,“依你。”
“先前听你念叨过,你如果做出一两句诗来,有点灵性,我就留你一命。如果没有,你连俗人都不如,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?”
“也不晓得是甚么宝贝、能让他支出如此代价。”
“沧海月明珠有泪,蓝田日暖玉生烟。”
“或许逃不出去了,那就崩掉她一颗牙齿!”余道心中狠意一闪,他佯装着身子发颤,手指掐诀,立即就要拍向腰间葫芦。
余道谄笑着看面前女郎,说:“姐姐,我把我晓得的东西都说出来,您放过我行不?”
余道走完第七步,又走了一步,终究想起了讲义上的东西,他转头,望着妖女,兀自念到:
“彻夜锦官城动乱,连青羊宫的牛鼻子都被引了出来,气得直放雷,你师尊定然是偷了青羊宫甚么宝贝,或者是杀了甚么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