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子麟将六枚铜钱握在手心,伸手抛下,“哗啦啦!”六枚铜钱在桌子上不断的扭转。一次次烛光从铜钱的方孔中转折,一次次光芒被铜钱折射,顾子麟的内心仿佛也被它们牵动了起来。
“看来道长深谙阴阳太极之至理啊!”顾子麟憋了好久,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能够夸耀的点,有句话说得好,歌颂必定是惹不到人的。
“独眼道人?”顾子麟惊呼道,这是被周义廷认定为玄青观最难缠的人物,没想到刚进门就被撞上了。实在与其说“撞上了”,倒不如说“抓住了”来得贴切。
青云也是摇点头,让顾生进了门,心头暗道:“你若读书也有这股子钻劲儿,怎会十七八岁了连个童生试都过不了?不过也罢,毕竟大家有大家的缘法。”
顾子麟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,完整搞不清楚独眼道人的意义,只幸亏他劈面的蒲团上坐下来,静待下文。
顾生一听声音就辨认出问话的人是谁,赶紧道:“青云师兄,是我!快开门!”
羽士将古玉拿在手中,待顾生远去以后,冷声道:“出来吧!”
顾生憨道:“本日孙道长教会了我穿墙术,但是等我回到住处却如何也发挥不出来,想是忘了问道长施法的要诀,特地再来请教。”
“你不要惶恐。”没想到独眼道人竟出言安抚一声,固然腔调平平,不过落在顾子麟耳中倒是最动听的声音。只要不被独眼道人直接认定为敌对干系都好说,固然只是管中窥豹,面前这个老羽士起码也是白花蛇妖这个层次的修士。就算没有度过天劫,起码也达到了即将渡劫的水准,绝对不是他能够对抗的。
那道长道:“公子且看你腰间,这枚玉佩是否属于你?”
顾生脚步一顿,转过甚来,迷惑道:“鄙人身上甚么都没有,何来道长的东西?”但是躲在古玉里的顾子麟倒是吓了个半死,心头又同时猜想到,难不成这是周义廷的一个诡计?心头固然焦心如火,也只能尽量掩蔽气味,躲藏在古玉当中暗自祷告。
“既然不是公子的物件,是否能够物归原主?”
合法顾子麟松口气的当口儿,俄然一道声音叫停了顾生,“公子请留步,你身上有一物乃是贫道的。”
从刚才进道观之时起,顾子麟一边压抑着本身的气味尽量不过泄,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刺探着玄青观内统统的途径、修建等等。像刚才的道童青云,应当连气感也未修炼出来,完整不敷为惧,不过东边那座偏殿当中仿佛有一道很刁悍的气味,不晓得是出自何人。不过从顾生的脚步方向来看,那边必定不是孙易玄,这也让顾子麟心中舒了口气。
太极殿内烛火透明,但是并无三清四御之神灵的雕像,墙壁上挂着的只是一副巨大的太极图。空旷的屋中,也独一一张桌子,几个蒲团罢了,再无他物。
玄青山,在隶川城外不远,山并不高,也就三四十丈的模样。与其叫山,不如丘来得合适,但是玄青观建在山顶之上,整座隶川城仍旧如同伏在脚下。
弯月如钩,夜色如水,城隍庙内松柏暗影婆娑,跟着轻风摇摆。
“既然来到玄青观,贫道这个做观主的也不能不尽地主之谊,且随我到殿内一坐。”独眼道人一展广大的袍袖,做出“请”的姿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