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午,蒲松龄正在课堂里聚精会神地听教员讲课,俄然听到内里“噗”的一声响,俄然,有人惊呼:“东墙上掉下个小女孩来!”
“诓你是小狗。”
下午放学后,他绕道龙王庙回家,不敢从白衣殿大门前颠末,怕等在那儿的小淑卿跟着本身回家,如果见了面再回绝她,不啻用刀子刺他的心。
“女孩子为甚么不能读书?”儿子不依不饶:“孔子不是说‘有教无类’吗?”
“要……,不过现在你还小……”
蒲大壮拍胸大喊:“怕甚么,可惜我是个老粗,不懂兵法战策,如果松龄兄弟给我当诸葛亮、吴用那样的智囊,我就扯旗造反,杀赃官、除恶霸……”
周信之警告他:“不准胡说,谨慎祸从口出!”
“娘,你也劝劝爹嘛!”
“小淑卿要上学读书。”
“谁?”
“哦!”蒲盘心中暗笑,脸上却不动声色:“啥事,说吧。”
“好吧!”
蒲盘捉提示儿子:“快睡觉去吧,明天还得上学呢。”当蒲松龄牵着小淑卿的手往隔壁屋里走时,又叮嘱道:“明日上学,务必把小淑卿送到白衣殿去。”
“问啦,爹不承诺。”
“爹,和您筹议个事。”儿子终究开口了
周信之愤恚地说:“传闻清廷已经下诏,强令汉人剃发换衣,说这是既定国策,违者格杀勿论,标语是‘留发不留头,留头不留发’!江南名流杨廷框违背剃发令被杀。”
蒲盘气得神经庞杂,几近落空明智:“畜牲,不消教,你现在就学坏了!敢跟老子顶撞,我找你教员去!女孩子就是不能上学读书,你教员同意了,我也不让她进校门!”
他的一番话博得世人一片掌声!
“嗯,真像。”小淑卿仰着脸,眯起那双斑斓的大眼睛问:“才女是天生的吗?”
“住嘴!”蒲盘声音不高,口气却非常峻厉:“再如许大喊小叫信口胡说,大叔要撵你走了!”
“我要上学读书!”她拧着眉头倔强地说:“书院大门关着,只好爬墙出去!”
“像漫天飞舞的雪花。”
蒲盘话音刚落,大黄狗俄然狂吠起来,一家人忙出屋看时,只见大门开处,走进两个官员来。
“为甚么?你不是说女孩子和男孩子一样,都有上学读书的权力吗?”小淑卿两眼一闭,小嘴一撇,无声的抽泣起来,哭得很痛很悲伤:“小哥哥,是谁夺走了女孩上学的权力呀?”
“我要上学读书,先生要我么?”
“爹!三纲五常纯属怪诞不经之谈!孔孟典范被董仲舒这撇嘴和尚给念歪了。经施先生解释,我才明白过来:论语中‘君君臣臣、父父子子’这句话,孔子的主张是:君做事就得像君;臣做事就得像臣,父亲做事就得像父亲;儿子做事就得像儿子。‘三字经’说的好,君则敬;臣则忠。如果把这句话反过来讲,如果君王为人做事不值得尊敬,就休怪臣子对他不忠了。如果按董仲舒说的‘君为臣纲’‘父为子纲’‘夫为妻纲’做事,君王昏暴,臣子也不可反对;父亲说错了,儿子也得照办;丈夫不正干,老婆也只能顺服。那么国有诤臣,其国不亡;家有诤子,其家不败;家有贤妻,男儿无祸事。这些颠扑不破真谛,又如何解释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