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氏感觉一股腐秽臭气袭来,仓猝用手帕捂开口鼻。隔着栅栏瞥见丈夫裹着棉被伸直在烂草堆里,心中一阵酸痛,泪水夺眶而出!紧行几步扑畴昔,双手扳着栅栏门哭喊道:“夫君,为妻看你来了!”
“钥匙拿到了吗?”
马守仁气得顿脚痛骂:“奸夫***我死了变厉鬼也不放过你们!”
“谁?”看门人卤莽地喝问。
马智仁只好回身往外走,霍氏忙说:“大哥留步,给我捎个口信归去!”说罢,紧走几步追上马智仁。在他耳边小声说:“你在暗处藏身,等我把他灌醉了,击掌为号,立即出来脱手!”
“谁?”霍氏急不成待地问。
“喝酒!”霍氏指指桌上的酒菜,有道是‘茶为花膊士,酒是色媒人’奴家今晚备酒菜来,就是与长官借酒交心,互倾肺腑!使两边豪情融会,心心相印,今后好做悠长伉俪!我家官人明日就上断头台啦,作为女人,能不为后半生着想?因见长官待人热忱和蔼,是个靠得住的男人。是以以身相就,只是奴家乃犯人家属,不知长官嫌不嫌弃?”
看管长呵叱道:“监狱不是衙门,要师爷何用?出去!”
因而两人端起酒杯,相互勾住对方的胳膊肘儿,监狱官心实,率先喝下去,霍氏却趁他不重视,偷偷把酒泼掉。她出身娼妓,耍弄男人本是特长绝活,现在为救丈夫,更做出百般媚态,万种风情!把个草包监狱官挑逗得目炫狼籍,如醉如痴!霍氏端杯,来者不拒!未几时,便伏在桌上,呼呼大睡起来。
一听‘酬谢’二字,看门人忙从屋里出来,缩头缩脑来到门前。霍氏仓猝取出锭银子从门缝中塞出来。看门人接去装进衣袋里,却不开门。而是说:“夫人稍等,我去叨教长官。”
马守仁这才恍然大悟:本来老婆是用美人计来救他!忸捏道:“贤妻,我错怪你了!”
王士祯审完案,将一干罪犯临时关押淄川监狱中,回京述职。临走特别叮咛新县令:“马守仁固然垮台,但其死党不会甘心!为早除祸害,我已任命青州知府监斩,明天就将马、霍二犯当场正法。彻夜务必严加看管,确保万无一失!”说完,仓促上路。
“停止!”监狱官挺身而岀,把两人隔开,指着马守仁喝斥“你疯啦?大寒天,夫人美意美意来看你,你不承情,反对她大打脱手,真是待死不留想头!”回回身搀扶起霍氏来,体贴肠问:“夫人没事吧!”
两人只幸亏门外耐烦等着,未几时,看门人喜笑容开返来讲:“长官承诺了夫人的要求。我领您去见他。”,说完,把粗笨的大门拉开。领着他们来到监狱官门外,轻声喊道:“长官,夫人到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