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娜
既归,悲观木坐,了不活动家务。居数月,出门自遁,直抵旧寺,谓弟子曰:“我即汝师。”众疑其谬,相视而笑。乃述返魂之由,又言平生所为,悉符。众乃信,居以故榻,事之如常日。后公子家屡以舆马来哀请之,略不顾瞻。又年余,夫人遣纪纲至,多所馈遗,金帛皆却之,惟受布袍一袭罢了。朋友或至其乡,敬造之。见其人沉默诚笃,年仅三十,而辄道其八十余年龄。
蛇人
信然!
雹神
大略蛇人之弄蛇也,止以二尺为率,大则太重,辄更易。缘二青驯,故未遽弃。又二三年,长三尺余,卧则笥为之满,遂决去之。一日至淄邑东山间,饲以美饵,祝而纵之。既去,顷之复来,蜿蜒笥外。蛇人挥曰:“去之!世无百年不散之筵。今后隐身大谷,必且为神龙,笥中何能够久居也?”蛇乃去。蛇人目送之。已而复返,挥之不去,以首触笥,小青在中亦震震而动。蛇人悟曰:“得毋欲别小青也?”乃发笥,小青径出,因与交首吐舌,似相告语。已而委蛇并去。方意小青不还,俄而踽踽独来,竟入笥卧。由此随在物色,迄无佳者,而小青亦渐大不成弄。后得一头亦颇驯,然终不如小青良。而小青粗于儿臂矣。
抵长清,视风景如昨。无烦问途,竟至兰若。弟子数人见高朋至,伏谒甚恭。乃问:“老衲焉往?”答云:“吾师曩已物化。”问墓所,群导以往,则三尺孤坟,荒草犹未合也。众僧不知何意。既而戒马欲归,嘱曰:“汝师戒行之僧,所遗手泽宜恪守,勿俾破坏。众唯唯。乃行。
后公举进士,任肥丘。有世家朱姓宴公,命取巨觥,久之不至。有细奴掩口与仆人语,仆人有喜色。俄奉金爵劝客饮。凝睇之,格式雕文,与狐物更无殊别。大疑,问所从制。答云:“爵凡八只,大报酬京卿时,觅良工监制。此世传物,什袭已久。缘明府辱临,适取诸箱簏,仅存其七,疑家人所盗取,而十年尘封仍旧,殊不成解。”公笑曰:“金杯成仙矣。然世守之珍不成失。仆有一具,颇近似之,当以奉赠。”终筵归署,拣爵持送之。仆人核阅,骇绝。亲诣谢公,诘所自来,公为历陈颠末。始知千里之物,狐能摄致,而不敢终留也。
犬奸
移时表里俱寂。公始起。暗无灯火,惟脂香酒气,充满四堵。视东方既白,乃安闲出。探袖中,金爵犹在。及门,则诸生先候,疑其夜出而早入者。公出爵示之。众骇问,公以状告。共思此物非寒士统统,乃信之。
胡田村胡姓者,兄弟采樵,深切深谷。遇巨蟒,兄在前为所吞,弟初骇欲奔,见兄被噬,遂怒出樵斧斫蟒首。首伤而吞不已。然头虽已没,幸肩际不能下。弟急极无计,乃两手持兄足力与蟒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