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谈了一会儿价儿。最后肥肥让到了六百,再也不让了。虽说是搭来的,但是当时的买卖还行,今儿你不买,明儿或许别人就买了,再便宜了,他不甘心。
肥肥这下子愣住了!
徐北武没回详细的价口儿,“还能再便宜么?”
徐北武却道,“他是我带出来的,眼力和手腕我清楚,勉强合格吧。最首要的,我是看他机警又讲义气。”
“摆出来可不就是出么?”肥肥心下一喜。要说这件白釉罐子,恰是他买哥窑黄釉鼎式炉的时候,讲价儿差两百没啃动,人家搭来的。
“行,那就六百吧!”徐北武直接取出钱来,拍在了桌子上。
这个行动实在是太纯熟了,并且目光过处,纯熟非常。内行看热烈,熟行看门道,这个行动看似不经意,却非顶尖妙手不能为之!
肥肥钱也不数了,讷讷问徐北武,“老兄,我不会是走宝了吧?”
徐北武笑了笑,明显是回想起了甚么。提及肥肥,他的话也略略多了些。孙中原也从中体味了些环境,比泥鳅的环境天然要多。
老洪之前没放开,这垂垂放开了,孙中原才感觉他挺成心机。
“他老想拜我为师,但是比我小不了几岁,我实在没法答允。不过他的悟性确切很高,之前专注老窑,厥后才深切元明清,进度算得上快了。”徐北武道,“他厥后在倭国倒腾古玩,恰好这两年冷落,也想返来了。”
不过,内里多是老窑。之前说过,老行里人,管元朝之前的瓷器,统称老窑。八十年代,对于明清官窑,玩家们根基不算很热中。
肥肥的名字里,带有一个飞字,之前是瓷都窑厂的学徒,都叫他小飞,天然是没名誉,也没肥肥这个诨号。
举个例子,一件宋朝磁州窑的没甚么特性的小东西,要比一件康熙官窑的大件儿贵。如果搁到现在,倒了个儿,虽说宋朝这些民窑也涨了,但和康熙官窑那没法比。
“本儿多少钱哪?”
“这小罐摆书桌上,有几分文气。”徐北武笑道。
这个罐子是白釉的,不带彩,上面有印花的纹饰,是大朵的牡丹,枝条交叉其间。
“也算是准徒了。”老洪插话。
当年每有逢集的日子,这几个县都会构成必然范围的市场。从燕京、津城去抓货的古玩店老板很多,另有些老玩家也会不辞路远劳苦跑畴昔上货。
“好嘞,我给您装起来。”
做买卖,得会说话,肥肥话说得好听,加上一脸笑容,刹时就能拉近人的间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