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婢女当即回声,猛地抓住她两只手来按于泥土当中。雪姬一步上前,嘲笑了声:“这双翠绿小手生得还恰是白净,今儿就给你废了罢。”
“听乡亲们提及,汝在镇上寻了户背景。倾城不过草芥,莫能与汝等身份扳话,就此别过吧。”说罢,她回身便走。
“倾城呀倾城,你既已知我身份分歧,就该识点端方。”雪姬说着俄然也是一个巴掌扇向那打耳光的婢女,厉声道:“草芥刁妇不识端方,尔等竟也不识?”
两名婢女一听,两眼顿时发亮,赶紧伸谢。欲要伸手拿时,雪姬却又收了归去,媚笑道:“要得我犒赏,哪能这般轻易。此贱人生得如此鲜艳斑斓,若不消这簪子画上几道,岂能凭我心中肝火?”
“来呀,还不请我故交到寒舍一叙?”
忽而,晶莹剔透的冰晶飘落下来,挥洒在湖面之上,本来过了子时便入初冬,这便是初冬的第一场雪。
两婢女不谋而合,满面阴狠地朝倾城走去。但听撕心裂肺的尖叫之声不断,血线与泪水横飞,两女婢用尽所能想到之极刑在倾城脸上,身上刺划着,直到她俩衣裳皆沾满鲜血时方才停手。
“这场雪来得仓猝,莫非也是彼苍对我的怜悯。”她沉默念了声,将身子靠在柳树杆上,一点点站起。然后一动不动的站在湖边,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女子脱手不逊男儿,不过半会儿,倾城身上便是遍体鳞伤。这时雪姬才悠悠下了车去,见四下无人便笑得猖獗起来:“我本不肯再找你,可刚才你又寻上门来,天意如此我又如何能不从呢?”
秋末冬至的夜晚北风凛冽,恣肆的吹刮着冰冷的湖面。昏倒好久的倾城亦是被着北风吹醒。
“雪姬!秦伯待你如女,你怎能这般暴虐啊!”倾城哀思喊道,泪水已然决堤而出。
俄然间双手被人用力抓住,两名娇小的婢女蓦地如野兽般盯着她,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瘆人。
“吆,这不是倾城吗?来镇上做甚啊?”她说着话,身后很快跟来两名婢女,皆用不善目光盯着倾城。
她本但愿这是一场恶梦,但展开双眼时,四周的统统,实在得令她绝望。
笑了好久,俄然又不笑了,目光冷冽地盯着倾城:“死对他们来讲倒还痛快,不过你嘛,呵呵,我要让你生不如死!”
骨折的手指渗在土里,她用尽微小的力量撑着肘,一点点地挪动到湖边的柳树下。
“我命为何如此,为何如此啊!”她痛声号令着。因为接连的嘶声尖叫与号令,让她被如银铃般动听动听的声音已变得沙哑降落。远处似有玩皮打闹的孩童,闻声这声号令,误觉得鬼哭,吓得哭叫逃脱。
话音落下,她顺手拾起一块锋利的石头,令声道:“将这贱人的手按住!”
“唯!”
月光清冽倒映在湖面之上,她满含泪水地低头看去,水面如镜,倒映出一张血痕遍及的丑恶脸庞。
“唯。”
雪子越下越大,最后已如鹅毛普通,平湖之上顷刻白雪茫茫一片。望着漫天飞雪,倾城心头重生悲惨。
她抱恨咬唇,任凭唇瓣扯破的血腥满盈口中。泪水混着鲜血滴落入太湖当中,悲惨之心已胜这人间万千痛苦。
“啪!”
马车内的雪姬看得痛快,笑声不断,见倾城似已痛得昏迷,方才朝帘外车夫道:“此事你若敢告之公子骏,我便割了你的舌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