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间双手被人用力抓住,两名娇小的婢女蓦地如野兽般盯着她,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瘆人。
“啪!”
“喔对了,另有你那夫君周良。只怪他有眼无珠,喜好上你这么个丫头,我只能将其烹之。秦伯虽弃尸荒漠但尚留全尸,而你那夫君嘛,呵呵,烹后分尸千万,做成包子,恐已成人腹中之食,亦或被野狗叼了去。”
“来呀,还不请我故交到寒舍一叙?”
“唯!”
两名婢女当即回声,猛地抓住她两只手来按于泥土当中。雪姬一步上前,嘲笑了声:“这双翠绿小手生得还恰是白净,今儿就给你废了罢。”
话音落下,她顺手拾起一块锋利的石头,令声道:“将这贱人的手按住!”
马车一起奔弛,却未朝着府邸方向而去,而是径直前去三十里外的太湖方才停了下来。时至傍晚,太湖边人迹罕至,秋末之季,黄叶残落的柳枝随风摇摆,略显萧瑟苦楚,两名婢女将倾城推下车去,紧跟上前便是拳打脚踢起来。
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她脸上,此中一名婢女呵叱道:“猖獗!大胆直呼雪夫人名讳!”
两婢女不谋而合,满面阴狠地朝倾城走去。但听撕心裂肺的尖叫之声不断,血线与泪水横飞,两女婢用尽所能想到之极刑在倾城脸上,身上刺划着,直到她俩衣裳皆沾满鲜血时方才停手。
秋末冬至的夜晚北风凛冽,恣肆的吹刮着冰冷的湖面。昏倒好久的倾城亦是被着北风吹醒。
“吆,这不是倾城吗?来镇上做甚啊?”她说着话,身后很快跟来两名婢女,皆用不善目光盯着倾城。
“雪姬,汝这是何意?”倾城用力挣扎道。
“奴婢明白!奴婢明白!”两名婢女连声膜拜。
“这场雪来得仓猝,莫非也是彼苍对我的怜悯。”她沉默念了声,将身子靠在柳树杆上,一点点站起。然后一动不动的站在湖边,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女子脱手不逊男儿,不过半会儿,倾城身上便是遍体鳞伤。这时雪姬才悠悠下了车去,见四下无人便笑得猖獗起来:“我本不肯再找你,可刚才你又寻上门来,天意如此我又如何能不从呢?”
浑身刺痛的倾城那里另有说话的力量,只是一双眼睛充满痛恨地盯着雪姬。
雪子越下越大,最后已如鹅毛普通,平湖之上顷刻白雪茫茫一片。望着漫天飞雪,倾城心头重生悲惨。
笑了好久,俄然又不笑了,目光冷冽地盯着倾城:“死对他们来讲倒还痛快,不过你嘛,呵呵,我要让你生不如死!”
“你!——你!你这个蛇蝎女人!”倾城哀思欲绝,抱恨怒骂,一口鲜血吐出,几近昏迷。雪姬则在一旁大笑不已,这一幕是她脑海中不竭重放的痛快场景。她就是要让倾城尝尽嫡亲至爱之人分离的痛苦。
“阿良哥,秦伯,倾城无缞绖以记念,亦偶然苟活于人间。这就随你们而去。”喃喃念了声,她便朝湖中倒去。
“唯。”
而雪姬最妒忌的也恰是这一双如琉璃般清澈的眸子。蹲下身来,嘲笑道:“你来镇上想必是寻秦伯罢?莫要寻了,那老匹夫以被我命人乱仗打死丢尸荒漠。”
月光清冽倒映在湖面之上,她满含泪水地低头看去,水面如镜,倒映出一张血痕遍及的丑恶脸庞。
“我命为何如此,为何如此啊!”她痛声号令着。因为接连的嘶声尖叫与号令,让她被如银铃般动听动听的声音已变得沙哑降落。远处似有玩皮打闹的孩童,闻声这声号令,误觉得鬼哭,吓得哭叫逃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