懦夫听得刘渊之言尚且有所顾及,踌躇了半刻,还是点了点头,照青城意义上前带路。
见两外族人进城,部族人无不断下谛视,目光当中充满着敌意与思疑,吓得刘渊一起低着头,万不敢与之对视。青城则显得泰然自如,一起步袖如风。她明白拓跋氏身居赵国屋檐之下,不免敏感警戒。
青城洞悉甚微,心中了然:“诸位可记得战国侯拓跋力?”
老将言语之时,更低头瞥了眼懦夫,吓得他赶快直言道:“叱罗烈将军恕罪,小人伊娄汉,他们皆是我伊娄姓弟兄,而这两位尊士乃是小人领进城中。”
“拓跋力!乃我拓跋氏之鼻祖!”
青城白他一眼,表示不要多嘴,转颜笑道:“兄台不必为我二人担忧,大可领前接引便是。”
城中之国,国土甚小,城中皆是部族打扮手持兵刃的懦夫,少见妇女稚童。沿街有着或大或小的圆顶帐篷,以石头堆砌的围墙为界分划各户。
众懦夫赶紧膜拜施礼,高呼:“叱罗烈将军。”
青城微怔,忙是将叱罗烈扶起,柔声道:“将军何必施礼,只求不要见怪诸位懦夫才是。”
“啧啧,这代国大王的营帐不过如此嘛,真是粗陋得很,还没本王府上的马圈豪华。”刘渊打量着周遭忍不住调侃两句。
不过戋戋一枚指环,却已令在场七尺大汉惊奇万分。
青城伸谢一番便领刘渊步入营帐当中。
叱罗烈老将军职位不凡,有他的带领,便是一马平地。不过半会工夫,便至大帐之前。一名眼尖的首级侍卫上前与叱罗烈用鲜卑语谈判了一番,神情瓜代变更,并不时骇怪地看向青城,旋即便回身步入大帐以内。
礼毕,为首懦夫神情激昂:“不瞒女人,此物恰是祖上在位之时的白玉银龙戒。女人如此年青,莫非女人祖上与拓跋力侯王有所友情?”话方才说完他又自顾自地点头:“若仅是平常之交,拓跋侯王岂会将此部族意味之物相赠?”
刘渊乃岚朝皇子自恃崇高,岂会屈尊向藩国将军下跪施礼,而青城亦是反应慢了半刻,便被眼尖的老将军识见,斥问道:“两个汉人怎能进我代国?”
老将怒发冲冠,手中弯刀已怒急欲斩,伊娄汉赶紧高呼:“将军息怒,这位女人持有拓跋力侯王之信物!小人们随为伊娄姓,但承蒙拓跋氏关照多年,早已视己为拓跋氏人,见此信物无不尊敬,还请将军明鉴。”
此言一出,那些生来就面相凶暴的拓跋族人,当即挤出暖和亲善的面庞,但不苟谈笑惯了,乃至于他们挂在脸上的笑容甚是艰巨勉强。
青城上前,扬手秀出了指间玉环,那白须老将已是神容骤变,赶快翻身上马,跪地施礼:“刚才无礼,还望尊上恕罪!”身后骑士也齐齐上马,连声道歉。
“两位尊士,再行一里,便至我部族大王的营帐了。周遭以内皆有侍卫扼守,二位毕竟是汉室人,不免会有曲解,如有冲犯之处还请莫要见怪。”懦夫恭声道。
“尊士?伊娄氏乃我鲜卑大族,难不成也向汉狗臣服了不成!”
老颜一展,叱罗烈脸上可贵暴露了笑容,回身便恭敬道:“两位尊士,大王肯许,还请入帐去罢。”
“代国地处边郊,两位尊者想必一起劳累,如若不嫌,还请城中安息。”懦夫恭敬道。
大帐两侧搭着两顶小帐,此中一顶有缕缕炊烟环抱,似是膳房,另一顶外设有高台,高台之上立着一名身披绒袍,高大威武的中年男人来回走动大声发令,目下约莫五百来人正雄声练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