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处,刘渊不由心慌起来。
“唯。”高远回声退下,不一会儿便领着一其中年官吏步入殿内。
刘渊神采一顿,瞥了他一眼:“你个主子气有甚么话?快说快说!”
拓跋珪心知有异,忙跳开数步,至一涧上面,凝神四望,蓦见芦荻丛中,窜出一条鳞光闪闪丈许之长的大蛇!头似巴斗,身似车轮,张目吐舌,甚是可怖。
“传朕旨意,本日起非论汉室胡人女子,凡家事明净,容颜秀美者皆可入宫为秀女。”说着,刘渊看向高远,叮咛:“你且命宗正司清算出一间偏殿,赐名秀女宫。让内监司遴选一名德才者替朕遴选绝色女子。对了,再让礼部呈一封妃立后章程的折子上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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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着拓跋珪的瞋目而视,侯晃天然不敢多言,只得挪了挪嘴,退到了一旁。
一只大手落在高远的肩头拍了拍,刘渊豪笑道:“不错不错!你这主子倒是说到点上了。传宣召令出去。”
高远一笑,答:“天然是美女了。”
“不知朕选妃,青城内心可有芥蒂?”刘渊兀自沉吟着,眉宇间的心机却被高远看得一清二楚,待宣召令拜别以后,他便敦笑着来到刘渊身边:“陛下但是在想青城大人?”
“是是,陛下您说得极是。但主子有言不知当讲否?”高远眯着眼睛笑道。
“龙体?朕要龙体何用?这天下自有大臣们顾问着,朕又何必担忧呢?”刘渊尽是醉意地说着,一手搭在高远的肩头:“高远,你是朕的亲信,朕奉告你,运营四方,修明百度,自有朕的能臣去办。烽火四逼,八方来敌亦有诸位将军镇守,朕除了吃苦承平,还能做甚么呢?”
“前兆?是何前兆。”拓跋珪亦是迷惑看他。
“陛下,莫非就未曾动容过?”高远又添了几把柴火。
“喔?那你以为这吃苦还该有甚么?”
刘渊嘴角泛着笑意,现在天下事他的,兵马是他的。他摇身一变已不再是当年备受欺辱受人追杀的流浪皇子。不过他亦是清楚,现在他所具有的天下,都倚仗于一人,青城。
时当春季,洲边芦荻萧森,代国侯拓跋珪腰佩弓矢,手持柴刀,摔侍从数十驰赴新洲,伐荻为薪。正哈腰俯割只是,突觉腥风斗起,流水齐嘶,四周八方的芦苇,统收回一片秋声,震惊耳鼓。
高远一语中的,不由令刘渊一怔,定睛看着高远,叹道:“高远啊高远,你还真是朕腹中蛔虫,朕这点儿心机也被你识出了?”
高远于身侧奉侍,瞧得刘渊这般,亦是微微一笑,移步上前:“陛下,美酒虽好,若酣饮过量易伤及龙体。主子也替您担忧呢。”
“说的是呀!”高远乘势拥戴道:“前朝自有大臣摒挡,可一国怎可无后宫?这连绵子嗣亦是大事呀陛下。”
转眼汉赵安宁半月,回到长安的刘渊夜夜把酒歌乐,醉深梦死。恰逢月明高照,他锯腿坐于龙案上,王冕摇摆,喃喃自语。
拓跋珪与侯晃皆是见所未见,不免一惊,急从腰间取出弓箭,用箭搭弓,仗着天生神力,向蛇射去,飕的一声,不偏不倚,射中蛇项。
“胡言!”没等侯晃说完,拓跋珪便是呵叱了一声:“此等大逆之言莫要让旁人闻声,不然你与本侯的脑袋皆不成保。”
“你是让朕纳青城为夫人?”刘渊瞪大眼睛,固然青城仙颜令人动容,可在此之前,刘渊只是将青城视作亦师亦友,绝无他念,现在被高远这么一提亦是难缓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