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远嘿嘿一笑:“做主子的也就这点儿本领了。不过恕主子多嘴,青城大人足智多谋,当世奇才,但可惜终是女儿之身,陛下莫非就不担忧来日她如有了夫君,便不再一心一意尽忠陛下您了吗?”
但见此蛇已觉负痛,举头向拓跋珪,瞋目谛视,似腾跃过来,拓跋珪冷哼一声又是一箭如虹刺中蛇目摆列的中心,蛇始将首垂下,滚了一周,蜿蜒而去,好一歇方才不见。
高远一语中的,不由令刘渊一怔,定睛看着高远,叹道:“高远啊高远,你还真是朕腹中蛔虫,朕这点儿心机也被你识出了?”
“侯爷好箭法!”侯晃高呼道。
冷风习习,春季如水良辰,温一壶月光,在落叶深埋的天井里,听一曲前朝乐歌,倒是一桩美事。
转眼汉赵安宁半月,回到长安的刘渊夜夜把酒歌乐,醉深梦死。恰逢月明高照,他锯腿坐于龙案上,王冕摇摆,喃喃自语。
“唯。”高远回声退下,不一会儿便领着一其中年官吏步入殿内。
“胡言!”没等侯晃说完,拓跋珪便是呵叱了一声:“此等大逆之言莫要让旁人闻声,不然你与本侯的脑袋皆不成保。”
拓跋珪心知有异,忙跳开数步,至一涧上面,凝神四望,蓦见芦荻丛中,窜出一条鳞光闪闪丈许之长的大蛇!头似巴斗,身似车轮,张目吐舌,甚是可怖。
“前兆?是何前兆。”拓跋珪亦是迷惑看他。
“陛下,莫非就未曾动容过?”高远又添了几把柴火。
“再议,再议吧。”
“是是,陛下您说得极是。但主子有言不知当讲否?”高远眯着眼睛笑道。
刘渊神采一顿,瞥了他一眼:“你个主子气有甚么话?快说快说!”
....
“唯。”高远、宣召令齐齐回声施礼。
“龙体?朕要龙体何用?这天下自有大臣们顾问着,朕又何必担忧呢?”刘渊尽是醉意地说着,一手搭在高远的肩头:“高远,你是朕的亲信,朕奉告你,运营四方,修明百度,自有朕的能臣去办。烽火四逼,八方来敌亦有诸位将军镇守,朕除了吃苦承平,还能做甚么呢?”
拓跋珪身居高处,悬空测量,方见此蛇乃稀有丈!不由失声道:“好大一条恶虫,幸我箭颇利,才免毒蛰。”
拓跋珪与侯晃皆是见所未见,不免一惊,急从腰间取出弓箭,用箭搭弓,仗着天生神力,向蛇射去,飕的一声,不偏不倚,射中蛇项。
“美女?”刘渊眉头先是一皱,不过很快便喜笑容开:“对啊,朕但是汉赵帝,这汉赵的天下美女如云,朕的身边怎能没有美人相伴?”
一只大手落在高远的肩头拍了拍,刘渊豪笑道:“不错不错!你这主子倒是说到点上了。传宣召令出去。”
“喔?那你以为这吃苦还该有甚么?”
“你是让朕纳青城为夫人?”刘渊瞪大眼睛,固然青城仙颜令人动容,可在此之前,刘渊只是将青城视作亦师亦友,绝无他念,现在被高远这么一提亦是难缓过神来。
“不知朕选妃,青城内心可有芥蒂?”刘渊兀自沉吟着,眉宇间的心机却被高远看得一清二楚,待宣召令拜别以后,他便敦笑着来到刘渊身边:“陛下但是在想青城大人?”
“传朕旨意,本日起非论汉室胡人女子,凡家事明净,容颜秀美者皆可入宫为秀女。”说着,刘渊看向高远,叮咛:“你且命宗正司清算出一间偏殿,赐名秀女宫。让内监司遴选一名德才者替朕遴选绝色女子。对了,再让礼部呈一封妃立后章程的折子上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