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记得,白老夫将白高忠送到镇上的醋坊当帮工时,恰是夏季最冷的时候,这寒冬腊月的,白高忠一个刚六岁的孩子,就得去醋房帮工,那段光阴,白高忠在醋坊不知受了多少罪。
“我的闺女受了委曲,我这个做爹的却没法给她讨回公道,以是只能分炊,分炊时,爹娘给我们三房分了三亩地,我也认了。”
倒是白家大伯公,闻声王氏的叫唤,扭头对王氏呵叱了几句,才让王氏闭了嘴。
白家三房卖了屋子又买了老油头家的屋子这件事,白家大伯公自是不晓得的,听到王氏的嚎哭,白家大伯公皱眉看向白高忠。
“我和阿阮结婚这些年,倒是连一点存钱都没有,我们挣来的钱全数都交给了爹娘,也是我无能,让本身的媳妇儿,闺女,儿子受了很多委曲,受了很多苦,挣了钱还过不上好日子,这些我也都认了。”
而王氏和白老夫听白高忠竟然将这些事情都说出来,当下就急了。“白老三你说这些干啥?你是我们的儿子!你当然得贡献我们!儿子贡献爹娘是天经地义!你现在卖了屋子住到这里!买得起驴子却不贡献我们!你就是不孝!是要被天打雷劈的!”王氏口不择言的大声叫
在外欠了银两,也都是我们兄弟几个凑银子给四弟还银子!”
“我们家为啥分的家,大伯您是最清楚的。”
世人没有想到,白高忠会俄然跪在白家大伯公面前,更没有想到白高忠会讲起之前的事情。“我六岁那年,家里粮食不敷,家中四个孩子,爹娘便将我送到镇上的醋坊当小工,为的是能多挣点钱,能给家里带来一些进项,这我不悔怨,我也算是因祸得福,在醋坊学到了酿醋的技术,待我在大一些
“即便爹抱病了,大哥家没有钱给爹看病,我和阿阮也是拿出了我们的家底钱给爹看病。”
王氏这话听让别人上去倒是感觉有些别扭,她明显是白高忠的亲娘,白高忠一家能买得起屋子和驴子她不该该是欢畅吗?现在听着她的这些话,倒像是三房过得不好,她才欢畅。
白高忠一张脸黑沉的可骇,他看着本身闺女脸上的那五道手指印和红肿起来的脸颊,眼底尽是懊悔和心疼,深吸了一口气,抬眼看向白家大伯公,朝前走了两步,双腿一弯,竟是跪在了白家大伯公面前。
白家大伯公点了点头,他见白高忠到了这个时候,都没有将上房和大房做的事情说出来,心中感慨白高忠是个好的,那心底就更加心疼和顾恤白高忠了。
白家大伯公和在场的人听着白高忠的这些话,却都是信了的。
王氏听着白高忠说这些,却立时瞪起了眼睛,抬手指着白高忠叫唤道:“你个天杀的牲口!你没钱!你没钱哪能买得起这么好的屋子?!另有驴子!你如果没有藏私,咋还能买得起驴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