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燕帧,你到底在哪儿啊。
这并不是一场梦。
沈君山、朱彦霖、纪瑾……不但昔日的火伴在,就连烈火军校其他的学员都来了,他们并排而坐挤满了,几近要将全部屋子塞得喘不过气。
郭书亭丧命!并且死不瞑目!
其他向外走着的学员见到谢襄纷繁低着头,暴露惭愧的神采。
她的双眼通红,眼眶中却没了泪,心中肝火熊熊,早已经烧干了她的泪,她恨,恨不能以身相替,恨这世道多艰,恨家国祸乱,恨天下不公!
顾燕帧低头对着她衰弱的笑,“如何跑这来了,满天下的找你。”
谢襄目中一片冰冷,转过甚来。
谢襄猛地抬开端,星光灿灿,高远的天空之下,那人仿佛顶天登时的站着。
“郭教官死了……其他学员伤得很重,被家人接走了。”
“顾燕帧!”
卫兵向后退去,给学员们让出一条路来,沈君山与朱彦霖抬着郭书亭的尸身率先分开,谢襄走在中间,其他的学员则跟在谢襄身后向外走。
霍小玉站在街边,面色冰冷的看着。
刮风了,大门被吹得吱吱作响,天空上乌云密布,阴沉沉的一片,看不到边沿。
梁勇的面色突变,作为宋西成的亲信,顾燕帧与宋西成的买卖他再清楚不过,更何况谢襄还是他亲手放的。
当晚,两辆卡车驶过街道,扬起一起尘灰停在了郭书亭的屋宅门前,梁勇下了车带着卫兵闯了出去。
垂垂地,惊奇的目光变成了惊骇,梁勇部下的卫兵们放下了枪,不敢有所行动。
还是那条石子路,还是那扇大门旁,烈火军校五个大字,被乌云遮住,变得暗淡无光,谢襄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块牌匾时,还是和黄松一起,当时朝阳光辉,映满金光。
李文忠在门口站了站,也挺起胸膛走了出来。
“如何才来,我们都快睡着了!”
“你们两个,甚么时候的事儿?”
郭书亭醉醺醺的趴在酒桌上满嘴胡话;黄松和谢襄、谭小珺一起穷究表弟与堂弟的题目,李文忠和朱彦霖坐在一起大言不惭的吹牛,沈君山则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顾燕帧和纪瑾跳舞。
顾燕帧沉沉叹了一口气,这个成果很差劲,他硬忍着难受阐发:“别人也就罢了,但我们几个一贯与郭教官来往密切,司令府的人怕是不会就这么干休,沈君山家大业大,他们会有所顾忌,但其别人怕是会有伤害。”
“届时,宋西成的椅子塌了,椅子之下的你,还能无缺无损吗?”
谢襄不急不缓的说道,“我过来之前,托人送信给了军部的冯督办,传闻他和宋副司令的干系很不好,你说他看到我在这,会不会很猎奇?”
爆炸声异化着绝望的惨叫声响彻长街,熊熊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,街上路过的百姓都躲得远远地,立足张望。
谢襄的威胁正中红心,梁勇一向以来担忧的事情被她说中,他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起,很久,他似有所决,终究挥了挥手,“让他们走!”
爆炸声起,身后的小车被爆炸的打击波炸的琐细。
天上那片玄色又压下来了一点,压的谢襄有些喘不过气,她一步一个足迹的向着烈火军校走去,迟缓,却很果断。
长街上空无一人,家家户户闭门不出。
谢襄目不斜视,一步一步走进了会堂,会堂前摆放着郭书亭的尸身,昨日还是坐在桌边与本身笑谈的人,朝晨出了门,现在却没了声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