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小二掂了掂银子,揣进了袖子里,随即跑到帘子前面说了几句,就下去传菜了。
郑森笑了笑道:“时候还早,莫非高将军有兴趣上楼一观?这曲子我倒是头一次闻声,歌词也很陌生,想来应当是个新曲子。”
到了楼上,环境较着比上面好多了,上面有十几个雅座,很多桌子都坐满了人,角落里空了一张,店小二便让他们坐下。最火线的纱帘当中,传来歌声,想必方才唱歌的女子就在帘子前面。
郑森没看出这么多,而是直接开口问道:“女人,方才你唱的曲子我是第一次听,这么好的词,说的是甚么故事?听店小二说这曲子现在很受欢迎。”
高衡摆摆手道:“局势艰巨,扬州处于江北火线,不承平啊。”
现在已经是中午,酒楼内是高朋满座,一点季世的气象都看不到,喝酒的、划拳的、吹牛的,一个个面红耳赤,杯盏交叉,倒是很有些热火朝天的意味。
女子昂首看着二人,高衡看得更细心了,这女子虽不施粉黛,穿戴粗布麻衣,但是能看出来,根柢非常好,如果化个妆再穿上富丽的衣服,必定是绝世美女。并且两世为人的高衡看人也很准,他总感觉这女子举手投足之间底子不是小户人家的模样,倒是有些像大师闺秀。
郑森道:“莫非高兄要豪杰救美?”
高衡道:“豪杰救嘉话不上,只是能帮一个是一个,不忍心公众流浪至此,不过我们先不迟误闲事,先去拜访知府,这件过前面再说。”
“二位来点甚么?”店小二笑嘻嘻道。
世人来到府衙门前,早有城门保卫禀报了任民育和刘肇基,现在刘任二人正站在门口带着文官武将们等候郑森到来,固然刘肇基是总兵,但是他这个总兵的含金量跟郑芝龙可不能比,郑芝龙的至公子来了,刘肇基少不得要欢迎一番。
郑森道:“女人唱得极其逼真,仿佛感同身受普通,真是让人叹为观止。”
兴华军在缉获大量白银以后,都要停止重新熔炼锻造,不管是荷兰还是倭国还是安南王室的银子,成色都是上等,兴华军重新锻造的银锭天然货真价实。
郑森抱拳道:“高将军公然有忧国忧民之心,我还是那句话,高将军如此本领,在安南真是屈才了。”
高衡想了想,还是提示道:“女人,本日唱罢后,请尽快分开扬州,这里恐怕承平不久了,女人若想自保,必然要分开这里,往西南走,越远越好。”
世人在前去府衙的路上,就闻声了酒楼里的歌声。
“高兄,这是何意?”郑森有些不明白,仿佛高衡晓得些甚么,但又不能明说。
高衡怕女子曲解,赶紧道:“女人不要曲解,我们没有歹意,只是有些题目想问问女人,也不是想听曲子。”
女子只是低着头不说话,郑森叹了口气道:“不幸吾国吾民,竟然沦落至此,乱世当中,一个弱女子又该如何自处。”说罢,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金锭,递给女子。
女子将手中琵琶放在长凳上,收回一声闷响。作为特种兵的高衡立即前提反射似的警悟起来,这琵琶有些题目。按理说,乐器中空,不该该收回如许的声响,但是这琵琶貌似很重,一个琵琶如何会这么重,只能说恐怕是内有乾坤。
高衡有些惊奇,这里即将成为抗清火线,或者说,现在已经是抗清火线了,固然说江南是一片花花天下,但是这些公众如何一点担忧的意味都没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