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曲楼兰而言,他的生命在一年前就已结束。

“追么?”聂焉骊手中饮春剑挽了个剑花,转头问。

他眼中尽是绝望,俯身去抓曲楼兰,可如同握到了幻影,只抓住一缕深色烟尘。

暗门翻开,墙后呈现一间暗室,外间甚么也没有,林熠向屋外打了暗号,便抽出冶光剑,进了暗室。

费令雪双目几欲含血:“江悔!你该下天国!”

“江悔,你把他如何了!”

费令雪声音平平得绝望:“曲楼兰带你到遂州城那天,你穿戴不称身的衣袍,我笑话他不会照顾人,带你买了新衣……你站在院里梨树下,他说你的眼睛都雅,和一树梨花映着,便如北疆的雪和长空……”

“费令雪,再叫我一声‘阿悔’罢。”

林熠点点头,看萧桓走到池边,检察了曲楼兰眼睛和耳后,萧桓昂首说:“他体内有蛊。”

江悔部下的白达旦人也同时冲上前,聂焉骊横挥饮春剑,将之挡在密室以外。

曾经无话不谈、并肩风月的知己,就这么完整消逝了。

……

这语气和眼神,便如在萧桓内心轻柔扫过,他当真地看着林熠,心想,这是恼了。

江悔脸上破裂冰冷的神情转眼又被掩去,他笑了笑,蓝眸弯如新月:“费令雪,他捡了我又有甚么用――十三年前,曲楼兰杀了我爹娘,温撒部族被他带人踏平……费令雪,我该谢他么?”

江悔说完,身后的白达旦人便朝林熠走来,他们各个高瘦,走路温馨得诡异,身怀西域武功,气力难测。

多大哥友变成这副模样,费令雪几近肝胆欲碎。

江悔站在密室外,声音嘶哑:“……不成能,你中了‘忘生蛊’,你不记得他!”

费令雪悲极而笑:“是啊,本来都是你……若非你从中作梗,我如何会成为人质?定远军数万将士和边城安宁,比我一命首要很多。他重情重义,才会感觉愧对我,好笑你至今不懂交谊为何。”

费令雪自始至终没转头再看他一眼,修颀如竹的身形几近站不稳:“你说到的没错,我悔怨至极……”

穿过外间,绕过一块屏风,林熠看着面前气象,心底发寒。

他本来腐败俊美的脸上蒙着挥之不去的绝望。

半晌,费令雪才转过身,眼眶发红:“我不该记得他么?江悔,他是谁?是他把你从冰天雪地里捡返来的!”

“你……方才是不是碰到毒蛊粉末端?”林熠收了冶光剑,惨白俊美的脸上有些茫然。

药池中似有活物模糊游动,林熠心知此中有古怪,没有妄动。

林熠抬眼,正对上萧桓的目光,都未想到,江悔做这统统,不是为了费令雪手里的机栝术,也不是为了北疆军情,而是为了报灭族之仇。

江悔最后看了一眼费令雪,便趁隙吹出一声锋利哨音,数名白达旦人立即保护他,江悔便趁这间隙逃出小楼,眨眼间消逝在夜色里。

“同你说这么多也没用,既然找来了,就给那废人殉葬罢。”

他扫了一眼屋内幕势,心知他们不是林熠和聂焉骊敌手。

江悔清澈带笑意的声音从屋别传来。

江悔竟把曲楼兰弄成这个模样。

“那半死不死的,养在这里一年了,还得服侍。”

江悔手中双刃与林熠的长剑唰然掠过,又突然分开,从怀中取出一枚竹管。

费令雪认识到甚么,转头去看曲楼兰,却见药池中的漂亮男人瞬时化作白发枯骨,药汤一阵翻涌,敏捷蒸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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