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斯鸿摇点头:“阵法是死的,看了也无碍,用兵才是关头。”
“此阵名为海月阵,阵法雏形只是最平常的新月阵,但辅以各种窜改,便如海潮来去,月盈月缺,看似有规律,实则无穷莫测。”林斯鸿道。
随即前翻一踏布阵台围栏,盈盈跳下去,立于他们中间。
“这阵……倒是没见过。”
林熠被老爹坑风俗了,周身放松,叉着腰随便环顾了一周暗甲悍勇的昭武军,又悄悄用手肘了碰萧桓,对萧桓和聂焉骊道:“够意义。”
聂焉骊和费令雪也出来,二人已到了几天,对北大营适应得很好。
萧桓猜想过,林斯鸿对他身份或许已猜出七八分,只是心照不宣地未加言明。
萧桓也认得此阵,不由看了林熠一眼。
若他们都在,林熠要以半大小子的长辈姿势被他们逗,当真会感觉有些奇特。
林熠点点头,上一世他请命赴边,军中摸爬滚打,磨合了一年,正式领受昭武军,这些人里多数都持续跟在他麾下。
聂焉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林将军既然聘请了,鄙人便也凑个热烈。”
“先别想别的,过来。”
北大营收支严格,林熠和萧桓皆验过身份文牒才放行,一入大营,暮色暗淡,万帐灯火模糊闪动,天幕之下,便是连缀百里的虎帐。
“林将军,这里排兵布阵,我们是不是该躲避?”聂焉骊看热烈看得很高兴,靠在布阵台上问道。
聂焉骊笑得有点坏:“我来凑个热烈,他呢,是怕你亏损。”
“爹,你记得令雪兄吧?先前见过。”林熠问林斯鸿。
林斯鸿身形高大,一身轻甲,更显得他肩背宽广如山,漂亮严肃。
林熠和萧桓到达北大营时,正值傍晚。
林斯鸿出来,二人朝他问候道。
台高六丈,林熠半途在台壁暂借力一瞬,缓了缓落势,终究在地上虚虚一个前滚翻,稳稳站住了。
聂焉骊看了萧桓一眼,内心对林斯鸿更佩服几分,他竟能看出萧桓有武功。
林熠带萧桓去主帅营区,大营的氛围很轻松,即便战时,昭武军也是应对有序,非常安闲,平日里更是张弛有度。
林斯鸿又看了看聂焉骊和萧桓,笑笑道:“二位若感兴趣,不如也去尝尝。”
此中最关头的便是这套阵法。
“林将军。”
林熠正要跟林斯鸿说事情,却被林斯鸿大手一拽,林斯鸿又对聂焉骊 、费令雪和萧桓做了个聘请的手势,径直带他们往大营北边去。
对阵型体味,是很普通的事,但当时敌军对林斯鸿惯用的变阵法极其体味,便是大有蹊跷。
到了校场,夜幕之下,场周场每隔着数十尺便有燃着一簇敞亮火把,场中千名流兵正在拆分演练一套阵法,行动有条不紊,明暗跃动的光芒下,阵法瞬息窜改。
“这阵法没给你看过”,林斯鸿带他们上了点将台,“因为这阵法有点费事,画起来费事。”
林熠:“海月阵……阵型变幻源于最朴素的雏形,但瞬息万变,下一刻的局面,除了布阵者,谁也不能瞻望。”
林斯鸿说话的同时转头对林熠滑头一笑。
昭武军阵法演练,向来八分真刀真枪,林熠摸了摸腰畔空空如也的佩剑位置,暗下决计,今后一刻钟也不让冶光剑分开本身。
林熠哭笑不得,他爹画布阵图,必配以一堆柴火棍小人来注解,简练的阵法便罢了,这类庞大大阵,确切很难堪,不但林斯鸿画得难堪,林熠看的时候也很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