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奶奶和父亲的报告,江雄的表情久久不能安静。他感慨祖辈的创业艰苦,感慨从未会面的伯父和姑姑的英勇刚烈,也感慨华人在外洋的悲苦遭受。
江雄这才明白,本来偶然人活着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。奶奶守了二十多年,守着儿子成人,守到孙子长大,她终究能够放心拜别了。而奶奶之以是经常犯胡涂,是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,老是在决计躲避着那些痛苦的旧事。
奶奶是带着泪痕走的。在她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像框,内里的相片她随身带了二十多年,那上面有奶奶、爷爷和他们的三个后代……
江雄在脸红心跳中入眠了。他梦见了阿湄,梦见和她坐在海边的沙岸上,风暖暖地,阿湄秀发飞舞,清丽可儿。他俩紧紧地依偎在一起,更紧,再紧。一股暖流在江雄周身荡漾,人如酒醉般地恍恍忽忽,他感到本身在不断地收缩,像含苞待放的花朵。那鲜花开了,那般鲜艳,那般诱人!俄然,他感到本身又像喷涌而出的温泉,继而化作澎湃彭湃的波浪。他飞起来了,如箭般奔向火红的太阳,天上的白云如轻纱普通在身边舞动。他不竭地飞升,再飞升,他飞到天的绝顶了!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极乐感受,是那么的飘飘欲仙,是那么的妙不成言!
偶尔阿湄抱病不能到校,江雄会一整天像丢了魂似地。放学后他会躲到阿湄家四周的树丛里,痴眼望着属于阿湄的那扇窗。他没有胆量出来,他也说不清是为甚么。若在以往,每次他去林家都如同回本身家普通――因为他二人的父亲干系密切得如同兄弟一样。
九
从那一天起,江雄感觉本身长大了。他开端更加勤奋地读书;每逢假期,他不但下海捕捞,还经常找些零活,也主动帮父母承担起家务。
固然没有甚么口头的商定,也没有甚么海誓山盟,只是如许,他们就在不知不觉中相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