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庸皱眉道:“这件事很蹊跷,我临走前找人刺探了,说是宋厌雪下的令,我倒感觉,像是李安逸从中作梗。他前脚扣了您的管事,后脚叶寒不能出门,这太偶合了。”
有韩安博这个老夜卫在,全部过程堂堂正正,没有一丝忽略,谁也挑不出半点弊端。
“对!我给他机遇,但愿他能顶用。”
“被圈禁后,不但宗亲冷淡我,父亲的故旧冷淡我,乃至连我娘那边的娘舅表兄弟,也冷淡我,万八两银子都不肯借,让我去玉花楼的时候丢人现眼!现在,连一个小小的九品夜卫,都敢抓我娘那边的人,你说,我如果咽下这口气,今后如安在神都安身!”唐恩炫面庞颤栗,似是随船轻晃,但声音非常沉稳。
“你感觉是哪一种?”
世人一脸发蒙,这是用张繁华的情面用上瘾了?
“我那两个好弟弟,在看我到底死没死透!”唐恩炫的语气没有一丝颠簸,仿佛傀修口中吐出。
“你真有实足掌控?”
“你……”岳烽面色微变。
直到下午,一页页按着血印子的证词送到李安逸面前,那两个保护招了,但岳烽生生疼晕过也没招。
李安逸将证词递给韩安博,道:“韩哥,费事你挑一个不疼不痒的案子,找一个唐恩炫母族那边的亲戚,直接上门抓人,送进诏狱!”
除非周东风说金字令不是他给的。
“老子废了我的世子,儿子想断我重回世子之路,不晓得的,还觉得这神都姓李!”
韦庸还是一言不发。
唐恩炫俄然莫名其妙笑起来,道:“你晓得他抓岳烽的借口是甚么吗?”
韦庸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带着周恨,李安逸找到神都司卖力访拿的司都事,在周恨、韩安博和于平板滞的目光中,递出周东风的金字令,对方痛痛快快签发访拿文书,并安排夜卫。
“你晓得,为甚么我的表兄被抓,元王府一动不动吗?”
韦庸右手悄悄一颤,偷偷望向唐恩炫,只见他脸上闪现妖兽般的残暴。
“很好!我在狱卒房等着。”
李安逸翻了翻证词,不过是王府里的活动,没有触及元王的,但触及元王三个儿子、亲眷、大管家、几個管事和一些传闻。
韩安博哭笑不得道:“还是觉得你是个不怕死的。”
大运河,夜色下,画舫中。
“周叔让他暗中加护我,我获咎唐恩炫,他当然要跟着我。”
李安逸扭头对韩安博道:“韩哥,你感觉这三棵草,泥多未几?”
李安逸笑了笑,回身回到狱卒房,喝着茶,聊着天,偶尔听听纤细的惨叫声。
“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