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安逸一颗心沉到谷底。
马车骨碌碌前行。
“口哨都带了吧?”郑辉从右边腰间的皮带取出一只竹口哨。
“内里是夜卫户司的文书,你去户部要回拖欠的八千两银子,一个时候要不到,军法措置,逐出夜卫。”庞明镜说完转头,隔着白纱窗帘望向窗外。
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浅显兵士拿出金字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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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户部,便被五大邪派共同把持。
车轮声骨碌碌响着,车厢内静悄悄。
“送你们了。”说完,于平小跑奔向夜卫衙门。
现在是太宁年间,之前的天康末年,持续产生了四件大事,合称天康四灾。
凋像是邪神。
郑辉仓猝快走几步,来到车窗下,微微低头,双手垂下。
李安逸面色更冷,道:“既然大人美意,部属却之不恭。郑队,韩副队,于平,你们归去吧,我跟庞大人走一趟。”
“想起来了,郑黑对吧?”车厢中的庞明镜右臂搭着车窗,面带浅笑。
好久以后,庞明镜缓缓道:“来之前,我不知你是李大人之子。”
李安逸在内心猖獗咆孝。
“去户部街。”
“我们三个!”马车边的郑辉勐地昂首,直视庞明镜,上前半步。
李安逸拿起文书回身拜别。
在看到神像的一顷刻,李安逸便被莫名的惊骇包抄,那掌心处一只只巨眼,仿佛活了一样,骨碌碌乱转。
警报消弭。
郑辉弓背抱拳道:“李安逸乃李冈锋大人之子,又得周东风周大人特别关照,现在沉痾在身,不便前去,但小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。”
邪魔入朝,傀怪奏事?
韩安博叹了口气,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,道:“我远远跟着,随机应变。”
李安逸随口应了一声,大要不动声色,但大脑猖獗转动,按照统统信息尽力阐发,寻觅保命之策。
一些熟悉的人送一些吃食,郑辉平时不收,明天却收了一些花生、脆饼、桂花糕等零食,韩安博不吃零嘴,分给李安逸和于平。
“甲九队正郑辉,见过庞房首。”郑辉上前一步,抱拳躬身。
窗帘落下。
凌晨的万平街冷冷僻清,邻近街尾,澹澹的酒香在空中回荡。
郑辉满面堆笑道:“庞大人,这李安逸是个莽夫,一点不机警,不如换我,您放心,我如何说也有十品的气力。”
门口立着两个一身黑衣短打的壮汉,冷眼看了看四人,然后望向别处。
武林夺权。
门帘落下。
走了几步,郑辉低声道:“牌匾前的刘记没了,上面多了一朵赤色月季花,怕是魔门刚印上的,不幸的老刘。”
“我要去户部街催款,缺个年青机警的,你们……就你了,跟上。”庞明镜伸手一指李安逸,又指了指车后。
李安逸脑海闪现清楚的影象,这是夜卫的令牌,一旦违背,持令牌者可直接斩杀九品以下统统人。
“巡街房的?”
庞明镜转过甚,望向李安逸,面带浅笑:“你来,还是他们三个来?”
太阳间了!
不是户部奇特的血金色条纹黑墙。
这神像背后,向两侧探出成百上千条庞大纹金青黑手臂,庞大手臂从上到下、从长到短整齐摆列,仿佛交叉成一对玄色绣金翅膀。
“哦。”
来到万平街的绝顶,在赵记衣铺前,郑辉停下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