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后初三,大雪还没有熔化,杜沉非、牛犊先、谢友龙三人便办理行李,包了几百两银子,又带些散碎银两沿途破钞,别了谷内世人,又在路上买了匹马给谢友龙骑坐,取路往临安而来。
那人听了这话,吃了一惊,反问道:“中间所发题目,鄙人愚笨无知,非常难答。既然中间敢问,必定烂熟于胸。我也就教中间,《论语》共有多少字?”
那人点了点头。
那边小侠道:“教员此去临安,破钞很多。鄙人看教员衣冠新奇,必然很有家财。不比我穷薄寒士,不知教员带有多少银两在身,随行破钞?”
谢友龙道:“既然如此,便就教中间,一部四书里边,有多少个‘子曰’?”
直到袁州,门路才变的宽广,三人又沿着江边通衢,夜宿早行,颠末度宜县、新喻县、万安驿、倒塔铺,直来了临江军,方才转陆路为水路,坐了一艘大船,又颠末几个日夜,船只路过丰城、市汊、直来到生米渡。
那人点了点头,道:“恰是!却不知中间不读孔孟之书,如何却读的释家典范?”
那人瞪了瞪眼,道:“四书乃安身立命之道,家传户诵之学,哪怕是乡间不识字的人,也口耳相传。鄙人此行,既然是赴临安春试,如何会未曾读过四书?”
这谢友龙是个文人,爱好与同船的人谈天,上谈天文,下聊地理,倒也相称舒畅。到生米渡时,又上来一个秀才模样的人,此人白白净净,衣衫陈腐,显得非常穷酸,背上背着个大包裹。这小我一见了谢友龙穿着光鲜,是文人模样,只是奇特的是,这谢友龙这时不读四书五经、诸子百家,却捧着一部佛教《妙法莲华经》在朗读。
那人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中间既然读《妙法莲华经》,敢问这妙法莲华是甚么意义?”
谢友龙答道:“《周易》二万四千二百零七字。”
那人将包裹放下,坐在谢友龙中间,看着谢友龙问道:“中间是儒士装束,路过此路,想必是去赴临安之春试。”
那人却仿佛想成心刁难谢友龙,又说道:“中间既然对《妙法莲华经》有所贯穿,想必已是熟读此经。敢问中间,一部《妙法莲华经》内里,有多少个‘阿弥陀佛’?”
谢友龙又道:“这些噜苏事谅中间也不屑一记,但中间既赴临安春试,科考课本必然烂熟于胸,对吧?”
谢友龙道:“既蒙中间下问,鄙人略有所解。“妙法”指的是一乘法、不二法;“莲华”比方“妙”在那边,第一是花果同时,第二是出淤泥而不染,第三是内敛不露。”
谢友龙笑道:“《孟子》三万四千六百八十五字。”
谢友龙便问道:“那叨教中间,十三经各有多少字?”
杜沉非与牛犊先在船上除了与谢友龙说说话,便百无聊赖。
谢友龙却盯着那人,俄然又笑道:“鄙人荒漠隐士,见地陋劣,如何能比得中间,满腹经纶,通儒硕学。中间既然如此见多识广,学贯古今,所发题目也如此刁钻古怪,我也叨教中间,是否读过四书?”
那人瞠目结舌,又道:“那《毛诗》、《周礼》、《仪礼》、《礼记》、《尔雅》、《公羊传》、《谷粱传》又各是多少字数。”
谢友龙大笑道:“鄙人鄙人,但曾留意一二,《论语》共是一万三千七百字。”
谢友龙大笑道:“好教足下得知,一部《妙法莲华经》,包含题头序言,只要一个‘阿弥陀佛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