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忍住脸上滑了一滴泪下来,我转头抹掉,拍拍玻璃说:“大个子,早点出来,我们在北京等你!”
礼拜三,天空下着蒙蒙细雨,我和罗爱国去监狱看望大个子,这是我们第一次探监,也是大个子判刑后的第一次看望。
因为大个子的事情,我和罗爱国被军队辞退的事情家里也晓得了,但当时我们已经顾不上惊骇了,满脑筋都是要救大个子。
面对这两个亲妈,我和罗爱国这顿揍是没躲过呀,不过挨打归挨打,我们内心倒是暖暖的,多么久违的幸运感呀,说来讲去这才是家嘛!
罗爱国看着我去门口抽烟,他苦笑着拍拍面前的玻璃:“我说大个子,你这回是真过了,你让我们如何办,你小子不隧道啊。”
那老哥急了,要下车脱手,被我用眼神瞪了归去。
我听他说的好笑,不屑的撇撇嘴:“草,这有啥呀,大不了哥们睡桥洞,蹭饭店,天为被,地为床,心中开阔荡,男儿在四方!”
“废话,我晓得你不悔怨。”罗爱国说着,伸了个懒腰,“行了,另有甚么事从速说,说完了,我们还要赶火车呢。”
大个子隔着玻璃和我们讲笑话,我实在听不下去,就骂了他一句:“我说宋宝亮,你他妈是不是疯了?你现在这个模样好笑吗,你让你家里如何办?我们现在回归社会了,不是在军队,不是在疆场,更不是去找甚么宝贝,你玩甚么命啊!”
我这话说完,在一旁狱警的谛视下,转成分开了监狱。
“你是在四方了,可没见你哪开阔。出去混了这么多年,返来还是本来的鸟样!”
在回家的途中我们哥俩死力找乐子辩论皮子,就是想让内心那股回家的发急感淡一些,但这发急感一分没少,反倒把开车的司机逗笑了。
对于这件事我和罗爱国事没甚么坦白的,想想那次的经历,想想那些死去的战友,再想想杨做事和那条蛇,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跟她们说了。
听我们帮他摒挡了家里的事情,大个子终究忍不住哭了。
要说罗爱国的母亲,那但是从藐视着我们长大的,她左边拧一只耳朵,右边拧一只耳朵,一边骂着,一边把我们提回了家。
在我们两人的辩论中,我们拦了一辆夏利车,向着家中赶去。
看着他开车分开,我和罗爱国站在军区大院外有些忧愁了,刚才的内心扶植毛用没有,我们不敢回家,只能蹲在路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。
当然,大个子不算甚么诚恳人,我们都是疆场里爬出来的人,动刀这类事情,对他来讲再熟谙不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