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啊,你太和顺了。”摩锦纶看着她那双梨花带泪的眼睛,不由感慨:“谁叫他生在歌绝呢,你也是......你们都太和顺了,你像是峭壁上的花朵,他就是常在绝壁前盘桓的人哪。”
“嗷吼、嗷......”老虎悲惨的叫声响起,必定已经蒙受进犯。
侯雪俄然拔刀,“噌、噌”两声,便将那俩狗头斩下。
“哦,你信甚么?”
这一刀没有杀死猛虎,却令它身受重伤,夹着尾巴逃进暗中当中。
城门前尽是折戟与断箭,暴风吹过,空荡的城内只要哀怨迂回。这里像是鬼城,令人不寒而栗。
天涯乌云冷月,扶桑的夜空下,漫天星斗都看得清楚。陆饮冰还未叫他,侯雪已经醒了。
陆饮冰摇着头,倚在殿前,谛视着扶桑城夜里任何纤细的动静。半晌,他闻声某种野兽的嚎叫。由吼声看来,必是只凶悍至极的野兽,可骇之处在于这只野兽竟是临终的哀嚎。有更凶的野兽将它活活咬死。
思虑间,一头斑纹猛虎忽从神殿的瓦顶扑落,陆轻尘反手一刀,将那猛虎的软腹划开。
半夜已到。
在天空完整暗中的时候,他们也觅到扶桑的神社落脚。
侯雪与陆饮冰仍在赶路。
侯雪问他:“那里不对劲?”
现在城内惨痛的气象,倒真是一种讽刺。
侯雪道:“看着不舒畅。”
任你常日多么虔诚地膜拜这些石头,但当你的血洒在它脸上,当举国堕入不安当中,它另有甚么用处?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。
“一个梦?”
“我又梦到他了,梦见龙牙关复兴烽火,他被朔族甲士的枪刺穿身材,他捧着本身的心,走过层层叠叠的枯骨,一向走到我的面前。”
陆饮冰道:“它们如何惹你了?”
一座赤红色的鸟居悬立头顶,居梁系着粗大的麻绳,绳后悬着三个庞大的风铃。风铃本身动了,声音清脆而凄冷。
“他,世子吗?”摩锦纶抚摩着她的脑袋,将她抱在怀间。
对啊,扶桑城内大量尸身的失落并非灵异鬼怪之说,定是荒漠的生灵嗅到了血与肉的气味。短短两个月,十多万的尸身被吞吃,那这扶桑城早已成了龙潭虎穴。
“对,两个月前......两个月的时候。扶桑国即使人少,也有三十万余,他们战死的尸身去了那里?”
扶桑古国,破楼残更。
陆饮冰只道:“你现在该光荣我跟着你,我们轮番守夜,谨慎四周。”
陆饮冰道:“那里都不对劲,蛮族败北扶桑是甚么时候的事情?”
“诶哟!”悠远的歌绝,莫赤儿从她暖和的豹皮床上摔落。摩锦纶也从榻床惊醒,她将莫赤儿搀回床上,低声问道:“如何了?”
扶桑人崇拜妖神,神社就是供奉与祭奠神灵的处所,一座神社常只供奉一名妖神,所谓妖神,或许是妖、或许是神,扶桑文明中,它们都有着高深莫测的法力,只要受了好处,便会保佑一方安乐。
陆饮冰闭着眼。
“他会返来的,你不是收到「小红」了吗?那确切是他的笔迹,他写着必然会返来的。”
夜色之下,神殿显得诡秘而苦楚。座前两只猛兽瞪着来人,凶暴的眼神仿佛要将人活活撕碎。
风吹过荒漠,进入苦楚诡秘的长街......扶桑花还在摇摆,却已长到篱笆外,在风中猖獗摆动,实在古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