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忘眉间微皱,仍旧纹丝不动。他伸脱手去,抚上她拿剑的手指,“焰儿。”
外头冷风凛冽,红叶片片迷了眼。灵力在她手心透露无遗,长剑也颤抖不已。
她紧紧抓着一旁的木案,手指深嵌此中。无数画面在她的脑海中回放,时而殷红,时而暗淡。她红着双眼目视火线,冷声道:“我要杀了慕锦!”
刚跟上来的楚怜还未及禁止,红光就在顷刻间刺入慕忘的胸膛,血花四溅。司空焰的手抖了起来,下认识避开了他的心脏。
她长发未绾,在风中肆意飘飞,将阳光打散。她眉间似叠了无数层落叶,潮湿而枯萎,压得眼睑几近睁不开。可她还是红着眼,狠厉地看着火线,似要把统统停滞都吞噬洁净。
慕忘的手指颤了一下,下认识想伸手,却又不知该做些甚么。他的蓝瞳微收,那一闪而过的落寞也消逝不见。慕忘回身,语气冰冷而不成顺从,道:“司空焰禁足两月。”
“不必,”司空焰冷冷回应,沙哑道,“你我,无话可说。”
楚怜几步上前,与那二人一同跪下。她的发梢挂着灰尘,眉间尽显疲态。
黄光一闪,司空夫人的灵力飞过,重击在她身上。司空焰手腕剧痛,长剑翻落在地,麻感爬遍全部右臂。她双腿一软,生生在他面前跪了下来。司空夫人亦昂首哀告道:“小女无知冲犯,请王降罪。”
小素赶紧阻住司空焰,手指紧紧嵌入她的手腕,急道:“蜜斯,你别如许……”
司空焰的双唇惨白,紧紧捏动手中剑。这么多年,司空夫人对她教诲向来严苛,她亦事事顺服。可现在,她已被恨意燃尽了明智,那里还听得出来。
温绥!
“停止!”一个冷僻的声音从慕忘身后传来,司空夫人疾步朝二人走来,跟从着的另有苏幽。司空夫人声色俱厉道:“焰儿,跪下!”
她无认识地伸脱手去,那些虚幻的影象一碰就碎。
司空焰全部身子像落入冰窟,不竭瑟瑟颤抖。妖魄散了,另有多少救回的机遇?
是的,他本来应当禁止,或许他能够禁止的。但是,太晚了……
……
……
慕忘无动于衷,她俄然抬起剑,朝慕忘胸口又刺去……
剑锋“噌”地划裂氛围,直指慕忘。她目光如炬,狠道:“让开!”
“放开我!”司空焰红着双眼,沙哑地朝小素吼着。她拼尽尽力一甩,将小素推到地上。
“你看着她杀了温绥!”司空焰终究忍不住喊了出来。她眼中满是肝火,温绥在她内心已经成了一个永久打不开的结,永久的惭愧。
一个身影落在她的面前,挡住了来路。她昂首时分,枝上的露水恰好落入她的脖颈,一身寒凉。
她翻开被子,踏在冰冷的地上,仿佛早已料定了甚么,心中却仍旧抱着一丝但愿。
……
……
一年前,她说她想去看看北海,温绥立马跑去买了一堆远行的用品,喋喋不休地会商着线路。
他没有动,亦未开释灵力。焦灼在她心口的痛意更加较着,带着几分残暴,几分恨意。他的目光深不成测,她看不清那双蓝眸之下的感情,也没有力量去细究。
只要檐上发作声响时,她的目光才会有颠簸,但也只是一瞬就化为灰烬。如果在畴前,温绥早就掀瓦突入了。念到温绥二字,她眼眶一热,却只要酸痛没有泪。这几天,日夜交叠,她早就把泪流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