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药送到君府时,司空焰的眼神仍旧是浮泛的。君墨看她心境混乱的模样,劝道:“焰儿,你的病尚未好,还是归去歇息吧。”
“罢了。”司空焰现下涓滴不想听到与慕忘有关的统统,她的目光脱开远处的品红轩,眼中映出的灯火顿时暗了下去。司空焰朝着相反方向分开,慕央交代了侍女几句,便赶紧跟上去。
……
栖迟终究飘了过来,眉角还是熟谙的笑意,“君大人,还是由我来测试一下你的身材,以证明净吧。”
大片大片的红叶层层葬下,司空焰步步走入充满红叶的池中,水缓缓没过她的身材,脸颊,长发……
桌上杯盏倾倒,民气惶惑。众臣见周遭气势一沉,都严峻了起来,担忧地望着慕忘这边。但各个沉默不语,只求自保。
君墨一再沉默,苏幽挥手之间,侍卫队拥了上来……俄然,无数绿色的藤蔓从破土而出,生生禁止了那些侍卫。
始终在旁冷眼谛视的司空夫人也俄然开口道:“君大人之前在城郊刺杀王的景象,大师也看得一清二楚。如若君大人身染怀疑,那么也证了然之前那次,不过是用中蛊为幌子,袒护你意欲刺杀的本相罢了。”
慕央有些担忧地看着她,踌躇着开口:“皇兄他……”
楚怜面露忧色,她暗中拉了一下君墨的衣袖,可君墨仍然不语。
灰白烟雾从慕忘的皮肤排泄来,栖迟破钞了一番工夫才将毒素压抑住。慕忘倚在一旁,皱眉喘气,神态仍有些恍忽。之前城中产生过蛊疫,但栖迟能确信当时慕忘绝对没有染上蛊毒。这蛊毒与先前大有分歧,先前的是传入筋脉中,毒走满身。而现在的,是黏在血液里,奇特的是,此次的蛊仿佛并不会感染,也不会致命。以慕忘的反应来看,也只是稍稍动念沉思,就会剧痛非常。并且通过脉象和蔼息来看,这毒,较着是方才发作。也就是说……
……
君墨的银锋俄然出鞘,剑气凛然,生生将栖迟的灰白雾气逼退。众臣又是惊奇又是哑然,君墨常日最是尊王重道,恪失职守,现在这般闭眼不睬,倒是令人看不透,莫非他真的暗中做了甚么……
师父当日脱手攻击之事,慕忘终是以“君墨身材不适”作结,除了让师父在家中疗养半月外,也未作其他措置,算是安了她的心。红色雾气几次浮起,垂垂恍惚了司空焰的视野。
明湖前又是一片灯火透明,无数凭借着灵力的红叶如同亮烛,装点了通往品红轩的路。
世人还未看清行动,苏幽就闪身到了君墨面前。此次宴上,只要君墨是曾经遭过蛊毒侵害而久未病愈的,何况之前他还企图刺杀慕忘,本就撇不开怀疑。君墨岿然不动,未辩白也未承认。
侍卫簇拥而上,苏幽叹道:“君墨,你现在可另有话说?”
慕忘心中尽是绝望,他目光愠怒,沉声道:“君墨企图弑君,马上入狱!”
君墨再次睁眼,墨色的瞳通俗无波,“我无话可说。”
这另一方是临着销魂殿的暗湖,实在销魂殿才是历代风主的寝殿,但慕忘怀很少来此,多数留在赏清轩。此地本就火食寥落,现在更是皆往品红轩去了。慕央忧心火线有石磕绊,忙用灵力将四周的红叶点亮。可她术法本就不高,那些亮光只是星点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