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司空焰没有禁止她,慕央嘴角扬起诡谲的弧度,道:“即便真的有奖惩,我还是感觉很奇特。人道老是想去尝试一些忌讳,而风城的红叶到处可见,竟从未有人想过摘采?”
见司空焰不说话,慕央顿觉索然有趣,“我该归去了。不过,日蚀之天我还会返来的。你晓得的,你们躲不开我。”
……
这一点,司空焰没有辩驳,因为如果归海之无不晓得戴德,也就不会大费周章去重生风姝。
一树红叶尽皆卷起,枯死,落地,灭亡。
因为他太聪明,以是他要救她,又因为他太聪明,以是他救不了。不管如何走,都是死棋。
万般胶葛,只因一人。
慕央没有重视到司空焰的行动,或者说,即便重视到了,也毫不在乎。她抬头看着空中飞舞的红叶,俄然伸手抓住一片,在手中悄悄抚摩。她猎奇道:“我如果摘了树上的那些红叶会如何,它们所承载的欲望会就此燃烧吗?”
栖迟当真考虑了半晌,方道:“没有。”
话音方落,无数道紫色亮光冲天而起,被触及到的那些红叶顿时收回激烈的滋声,腐蚀殆尽。
晨光熹微,龙吟崖的石案上正摆着一个吵嘴清楚的棋盘,苏幽与栖迟分坐两侧。
“你不是人。”司空焰冷冷回道。
“他呀……”慕央抚了一下本身的长发,无数晶莹的影象碎片被带了出来。它们漂泊在空中,每一张都有着苏幽的模样,像流萤般四散而去。
栖迟看着他,缓缓道:“争命之局,慕央命尽,归海之无附其体,暗中助纹隐搅弄风云。归海之偶然欲使风城大乱,将世人的目光分离。终究目标……只为重生风姝。”
慕央笑了一声,道:“可我比人更晓得戴德。”
苏幽诚心问道:“回溯百年之前,洛长天年计你的时候,你可有痛恨?”
“对,我不是。不过,从你我第一天了解起,我就是我了。”慕央轻声笑着,她的手指纤细而白净,从发丝间穿过,“那又有甚么干系呢?”
红叶连着露水,浸湿苏幽的肩侧。他衣上叠了几层落叶,一一见证了他彻夜未眠。玄色的棋子被他捏在手中,迟迟没有落下。
“平话人说了几世的书,后代人又有多少引觉得鉴?”灰白烟雾在空中随便而舞,“草蛇灰线,迷局千章。以情落子,荡气回肠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