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在林清婉和崔凌面前停下,帘子撩开,先跳下来的倒是崔净。
可不管她如何想,二房和他们四房,明显他们四房与她的联络更紧密些。
二八就松了一口气,笑道:“如果他们能住进林府天然更好。”
崔凌昂首看向她,两人对视好久,这才举起茶杯,轻笑道:“不必了,那并不是为了郡主。”
可在面对崔节时又能那么安静,据他所知,当初帮着崔凉打扫陈迹的就是二伯。
还别说,周身缭绕着婢女,轻风吹着,饮着热茶,再居高望着远处,胸怀都伸开了。
崔凌不在乎的道:“二伯疏阔刻薄,不会在乎我不远送的。”
以是她一点儿也不气不恨吗?
卢家不去,是因为卢氏一贯傲岸,而卢肃与二伯年青时有些冲突,周刺史不来是因为他是江南一派的官员,乃至已经是林系官员,不好跟崔氏太靠近。
林清婉微微一笑,放下帘子,崔凌则骑马跟上。
崔凌想了想,拱手道:“却之不恭了。”
崔凌脸一红,崔节是狗,那他是甚么?
崔凌轻咳一声,扭过甚去。
林清婉微微一笑,将烧开的水倒出来泡茶,将第一泡茶倒掉,第二泡时第一杯茶给了崔凌。
亭子一侧正盛开着一株梅花,崔凌忍不住脚步一顿,点了梅花道:“这一株梅花胜却文园千万。”
崔凌脸上笑意微深,拱手和林清婉施礼伸谢。
林清婉见了微微一笑道:“崔先生不感觉气闷了?”
乌阳点头,神采惨白的喃喃道:“不是我害的崔凉,不是我,这都是报应,就是报应。”
林清婉倒也不推让,捻了一颗棋子落下,崔凌紧随厥后。
他立即难受的抱住了头,他的小厮见了焦急,眼眶发红的抱住他道:“少爷,您是不是又头疼了?昨早晨您一早晨都没睡,现在是白日,还是睡一会儿吧。”
林清婉和崔凌都在此处留步,崔净却殷勤的要把崔节送到十里长亭。
小厮几近落下泪来,抱住他咬牙低声道:“我晓得不是少爷做的,崔老爷想诬告您,您不要听他的,等回到河南府,他就没法再像现在如许逼您了,老爷会给您做主的。”
崔凌想了想,摇了点头道,“若论安然,这姑苏另有甚么处所比得上林府?转头我会与林郡主说一声,让他们都住出去。”
两人在山顶上坐了两个时候,下了两盘棋,最后折了两枝梅花下去。
崔节接过,看了一眼来送他的外人也只要林清婉一个,周刺史与其他家都未曾来,他不由心中感慨,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无权无势,除了在河南府和清河,谁还把他放在眼里?
林清委宛身上车,想了想又撩起帘子问,“崔先生要不要去我家坐坐?”
崔凌见了便撸起袖子帮手,两人将火炉烧起,然后烧水泡茶,崔凌则将棋盘翻开,摆好棋子。
崔凌也看到了乌阳,眉头不由一皱,“何修等人都未曾归去,如何乌阳就要走了?”
林清婉笑着与崔节话别,崔节也叮咛了崔凌几句话,道:“你师兄弟们既都在此,我也就不强你与我一同归去了。机遇可贵,你身为梁人,要接待好他们。”
车队渐渐前行,林清婉抬眼看向正巧路过她面前的一辆马车,恰好轻风轻扬,窗帘微掀,暴露内里一脸木然的乌阳。
林清婉挥手让他们下去,本身捡了碳烧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