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在荆南道的项善收到动静,冷静地叹了一口气,让人在院子里设了祭台遥祭。
林清婉有些愣怔,或许这里的时候未曾改过,但在她这里已畴昔十年之久了,当时的很多细节她都记不住了。
“借先人之言谏之,”马尚书叹道:“取的是《老子》中的美之为美。”
刘公公谨慎翼翼的给他上了一杯茶,闻言不由小声道:“这倒和先帝留下的话是一样的。”
林江回身看向她,微微点头道:“你归体吧,我为你续命。”
天子扶着扶手起家,眼眶通红的道:“林卿与国与民有大功,朕欲拟‘文敏’二字与她,众卿觉得如何?”
朝臣们面面相觑,拟谥号他们没定见,但直接从笔墨是不是太高了?
几位尚书还没走到宫门口便有侍卫赶来请兵部尚书,六人冷静对视一眼,目送兵部尚书分开。
除了密折,凡上的明折都要遴选过才会递到天子手中,现在天值班的是吏部尚书。
于他们来讲,林清婉的死和别人的死并没有甚么太大的分歧。
钟大管事和林管家在腰间束了白条,站在门口与前来拜祭的人回礼。
此时,天子也正翻开林清婉上的这最后一封折子,眼眶微微通红,“天下皆知美之为美,斯恶矣。皆知善之为善,斯不善矣。故有无相生,难易相成,是非相行,高低相倾,音声相和,前后相随。是以贤人处有为之事,行不言之教;万物作焉而不辞,生而弗有,为而弗恃,功成而弗居。夫唯弗居,是以不去。”
马尚书也点头,摸着胡子道:“最起码能管四五年用,这便够了。”
林清婉若拟“文敏”,今后他们死了,若不能从笔墨,岂不是要居于她之下?
狄尚书蹙眉道:“可闵尚书是偏向于裁军的,陛下单请他一人去,只怕最后还会窜改主张。”
汉人冷静地在家里给林清婉上了一炷香,契丹人不知该如何祭奠,最后便跟汉人一样去庙里或观里请了个牌位返来,遥遥一祭以表达情意。
林玉滨的折子是先到的礼部,是以鲁尚书躬身答复了时候,然后道:“陛下,姑苏那边该当已收敛,只是林郡主以何种规格下葬?”
天子都这么说了,谁还敢再反对,且此次人家不是叫的林卿,也不是林郡主,而是三妹!
“不错,”天子落泪哽咽道:“三妹于社稷之功,就是朕都自愧弗如。”
幸亏他们身材不错,要都像林清婉一样体弱,只怕也对峙不了几年。
只阅书楼一楼便让多少人受益了。
便有人低声群情起来,最后大师都隐晦的看向鲁尚书,这是礼部该管的事。
姑苏表里已尽是镐素,很多百姓都自发的在自家门上挂上白布,以示记念。
任尚书淡淡隧道:“林郡主才走,陛下又向来与她亲厚,她的话还是有些用处的。何况,她的遗折却正与先帝临终前留下的劝戒对上。”
几位大民气内可惜一阵,冷静地离宫归去,虽不能亲去姑苏,但也遥祭一番吧。
任尚书正悲伤,闻言不由瞪了鲁尚书一眼,出列道:“臣觉得‘文敏’二字刚合适,阅书楼教养万民,草纸使天下读书人受益,此二者皆是林郡主所创,而她又有仁民之心,此当得起一‘文’字,而能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,于辽国犯险,稳固边陲,此为‘敏’,她又压服了项善,免了一场恶战,居功甚伟如何就当不起‘文敏’二字?”